唐淑虎顯出失望之色,卻聽韓漠繼續道:“其實韓漠方才已經說過,這些詩詞,乃是有感而生,並非我的文采高過唐兄。唐兄也是能夠作出這等詩詞的!”
唐淑虎搖頭道:“只怕我此生無此能耐了!”
韓漠想了一想,終於道:“唐兄可喜歡旅遊?”
“旅遊?”
“不錯!”韓漠點頭道:“唐兄如果真的想在文道之上有更深的感悟,想著作出更為膾炙人口的佳作來,有一個方法倒可以試一試!”
唐淑虎急忙坐正身子,拱手道:“請韓兄賜教!”
韓漠想了想,才道:“其實唐兄的名聲能夠傳遍天下,毫無疑問,你的文采功底已經是達到了一個極致,但是想要突破這個極致,進入另一層境界,卻必須要有新的生活,只有新的生活閱歷,才能給你帶來更深刻的感悟!”
唐淑虎聞言,點頭道:“韓兄所言極是……卻不知所謂的新生活,又從何而得?”
韓漠湊近過去,微笑道:“唐兄,韓漠冒昧問一句,這些年你是如何生活?”
唐淑虎笑道:“世人都知我唐淑虎為人放。蕩,夜夜笙歌,醇酒美人,身邊的佳人更是三天兩頭換新人……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啊!”
“這樣的生活,自由灑脫,倒也不是不好,只是太過侷限。”韓漠緩緩道:“百花叢中,胭脂陣內,自然也能有一番感悟,但是唐兄卻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生活,以唐兄的能耐,春詞豔曲唾手可得。但是要想作出大氣磅礴之作,卻還是差了不少火候!”
唐淑虎斂容道:“韓兄說的是。”
“既然如此,唐兄何不展開新的生活?”韓漠凝視唐淑虎,平靜道:“走向森林,走向沙漠,走向高山,走向大海,走向平民百姓,遊歷天下,遠離紛囂之陣,步入平常百姓家……那都是生活。高處不勝寒……沒經過低處之生活,如何能品味出高處的孤寒?既然高處已不勝寒,又何不走到低處,體驗冷暖人生,有一番新的感悟?”頓了頓,加了一句笑道:“都是韓漠的淺見,只是個人建議,一切還憑唐兄自己把握!”
唐淑虎卻是閉上眼睛,一時間並沒有說話。
韓漠端起茶杯,飲了兩口,卻見到唐淑虎忽地睜開眼睛,從座中站起身來,走到韓漠身前,深深一禮,道:“韓兄今日所言,就足以為我唐淑虎之師。”
韓漠連忙起身,拱手還禮。
“韓兄一語驚醒夢中人。”唐淑虎正色道:“我今日真正地明白了韓兄為何能有此佳作。能從高處看低處,甚至走入低處,這份眼光,這份胸襟,實非拘泥頑固的普通文人名士所能比。”又是一禮,道:“今日受教,不敢再多擾韓兄,先且拜別!”他也不多說,似乎真的有了很深的感悟,躬身而去。
看著唐淑虎離去的背景,韓漠無奈地搖了搖頭,他也是一時興起,才有這番言語,這位才子該不會真的卷著包裹去遊歷天下吧。
……
兩日之後,正當使團有些不耐煩的時候,鴻臚寺少卿劉珊終於帶著宮裡的旨意過來,宣讀了慶帝傳下的旨意。
旨意簡單明瞭,那是翌日在慶國朝會上,召見燕國的正副使。
次日天剛矇矇亮,劉珊提早安排了早餐,等到曹殷等人用過早餐,幾日一直未曾露面的雲滄瀾卻是來了。
雲滄瀾請過禮,笑道:“奉了聖將之命,前來迎候侯爺和韓將軍入朝!”
“聖將有心了!”曹殷含笑道。
皇家別院外已經準備好了馬車,雖說離慶國朝會還有些時辰,但是皇家別院到達慶國皇宮慶宮還有些路程,所以要提早出發。
雲滄瀾帶著前赴朝會的幾人往別院外行走,靠近韓漠身邊,含笑道:“韓將軍大才,滄瀾倒是眼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