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空中響起一聲驚雷,秀公主才回過神來,她收回手,看到韓漠肩頭鮮血溢位,肩頭的衣衫破爛一塊,更是被鮮血殷紅,輕聲道:“你坐下,我給你瞧瞧傷!”
韓漠發覺到四下裡本就不是充足的亮光愈加昏暗起來,聽到天空中又是泛起陣陣驚雷,道:“公主,只怕是要下雨了……咱們快些離開這裡,我這傷勢不打緊,回頭敷點傷藥就無礙了!”
秀公主輕輕搖頭,只是道:“你坐下,我給你瞧傷!”
韓漠見秀公主的神色很是堅決,不好再說,到旁邊坐在地上,道:“有勞公主了!”
秀公主走到韓漠的身後,小心翼翼地撕開那處衣襟,露出了裡面的肌膚來,上面三道爪痕,皮肉翻開,那黑豹的利爪,果然是厲害得很,現在想來,如果不是韓漠挺身而出將秀公主推下馬,秀公主這嬌滴滴的一朵花兒,只怕要喪命在一頭黑豹爪下。
秀公主掏出香羅帕,輕輕地擦拭著韓漠肩頭的血跡,擦得很輕,很小心,更是輕聲問道:“疼嗎?”
韓漠笑道:“公主儘管下手,我小的時候在東海,那總是往林子裡打獵,被野獸傷過很多次,這點小傷,算不得什麼!”
秀公主顯出一絲淡淡的微笑,輕聲道:“男人身上有傷疤才會好看,傷疤是男人的象徵……!”
就在此時,一道光幕劃過,照亮著整個森林,這是天上打下的閃電,隨即又是一陣驚雷,瞬間,漫天的雨點便開始撒落下來。
韓漠抬頭看了看,林蔭繁茂,一時卻看不見天上的景象,“出城的時候,就覺得要下雨,本想勸公主改日再來……!”
“我知道要下雨!”秀公主此時自稱“我”,不稱“本宮”,顯得很是親近:“若是今日不下於,我便也不會到這裡來了。”
“這是為何?”韓漠好奇問道。
秀公主為韓漠擦拭肩頭血跡的手兒停了一下,微一沉吟,才道:“二十年前……也是下著雨!”說完,她又輕輕擦拭起來,臉上的神色卻顯得很平靜。
她再一次說出這樣讓韓漠莫名其妙的話,韓漠終於忍不住問道:“二十年前……公主也來過這裡?”
秀公主並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將韓漠肩頭的血跡擦乾淨,隨後從身上取下金瘡藥,為韓漠敷在傷口處,她是東花廳廳長,身上自然也是不缺這種藥性極佳的上等療傷藥物。
雨水終究是從樹林的縫隙中落下來,如同水珠子般,韓漠急忙道:“公主,找個地方先避避雨!”他肩上的傷勢已經被秀公主處理好,起身來,過去撿起秀公主先前摘下的斗笠,拿回來為秀公主戴在頭上,笑道:“公主若是被這大雨淋溼了,我這個護衛可就是罪該萬死了!”左右看了看,皺起眉頭,自語道:“馬都死了,這要走出林子,只怕咱倆都要成為落湯雞了……唔,公主,我看咱們先找個地方躲躲雨,等雨勢小一些咱們再出去,你意下如何?”
秀公主忽地牽起韓漠的手,道:“你跟我來!”拉著韓漠的手,往林子更深處去,這下子韓漠有些急了:“公主,咱們還要往裡面去嗎?那裡面的猛獸更多,咱們還是別去了……公主啊,別走這麼快,咦,你真是身輕如燕啊……!”秀公主雖然穿著所以戴著斗笠,但是步伐卻極是輕盈,拉著韓漠的手,穿過一處處荊棘藤蔓,終於到了一處地方,道:“你瞧這地方避雨如何?”
韓漠往前看去,只見前面是密密麻麻的幾株大樹,極為巧妙的是,繁茂的藤蔓纏繞著幾棵大樹,左右延伸著,中間出現一個凹槽,竟是形成了一出極大的古藤屋,那古藤屋裡面容納三五人還真是不在話下,只是高度有些矮,只有韓漠胸口那般高,要進去還必須彎著腰才成。
古藤堆積的極厚,密密麻麻,雨水還真是進入不到裡面去,而且這些古藤大都比韓漠的手臂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