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泛過一絲冷笑,臉上劃過譏嘲之色,這一切自然是瞞不過韓漠的。
“你認識他?”
“大人是說穆信?”
“是!”
裴英侯想了想,終於輕聲道:“穆信曾經是西花廳四處的司長!”
“是西花廳的人?”韓漠託著下巴道。
“如今已經不是了。”裴英侯浮起一絲冷笑:“很多年前就不是了。公顏老去世之後,第一個從西花廳投靠東花廳的,就是這個人。”
韓漠皺起眉頭,迅即笑道:“在他自己看來,他一定是一個很懂時務的人。”
韓漠二人並沒有等多久,那個叫聶雲的花廳眾便出來道:“穆主事公務繁忙,先請二位在側廳用茶,回頭接見!”
“接見?”裴英侯豁然變色:“他穆信區區一個主事,有何資格以‘接見’二字來應對我們韓廳長?”
聶雲瞥了裴英侯一眼,淡淡道:“二位先隨我到側廳等候吧!”
……
東花廳的側廳很小,擺設也極其簡陋,對於這樣一個機構來說,有可能大半年都不會來一個所謂的“客人”,而且東花廳屬於皇帝直接掌控的機構,是獨立於朝廷體制之外的,自然不會和朝廷的各衙門發生太多的接觸關係,即使在公務上也是少得很,所以接待客人的側廳顯得有些寒酸。
不過韓漠似乎並不介意,坐在椅子上,茶水倒是一杯接一杯地上來,可是別說秀公主,就是那個第一位離開西花廳的穆信穆主事也似乎很忙很忙,眼看著時間靜靜流逝,卻沒有絲毫動作。
裴英侯已經算是一個很有涵養的人,但是東花廳這樣對待韓漠,也就等於完全無視西花廳的存在,這讓他的臉色頗有些不好看。
“裴主事,坐下吧!”看著裴英侯神情不好,韓漠倒是平和的很,微笑著道:“喝點茶,潤潤喉嚨!”
裴英侯立刻道:“卑職不敢!”
“咱們是來辦事的,辦事就該有力氣。”韓漠呵呵笑道:“你也不必拘束了。”
裴英侯見廳長大人如此說,也不再堅持,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東花廳也是四處?”韓漠抿了一口茶,平靜地問道。
裴英侯點了點頭,輕聲道:“東花廳的內部機構,與我們西花廳一模一樣。”
“穆信是幾處主事?”
“他當年投奔東花廳的時候,一開始是擔任東花廳一處訓練司司長,幫助東花廳訓練人手。他出自西花廳,西花廳當年在公顏老的帶領下,有一套專門的訓練方法,培養新人,穆信將西花廳的那一套方法帶到了東花廳,也正因如此,深得……深得上面的器重。”裴英侯做為西花廳的老人物,自然也知道東花廳是由秀公主統管,避去了秀公主的稱謂,低聲道:“一年之後,他就升任為東花廳一處內務處的主事,從某種角度來說,兩處花廳餉銀是由他親自派人下發的。”
“既然是西花廳的人,怎麼也不照顧一下老兄弟們!”韓漠嘆了口氣:“看來穆主事記性很差啊,連自己出自哪裡似乎都忘記了。”
裴英侯欲言又止,但終是輕聲道:“有些話,卑職本不該說,畢竟人後議論是非不是君子所為。不過大人是我的上司,卑職有些事情總是要向大人稟明的。”頓了頓,才輕聲道:“穆信此人,確實有幾分本事,但是此人心性貪婪,當初在西花廳,公顏老欣賞他的才幹,又能鎮住他,所以他不敢有所異動,但是公顏老辭世之後,他便沒有什麼不敢做了。東花廳當時極力拉攏他,給了他不少好處,他便投奔了東花廳,也正是從他之後,我們西花廳才陸續有人投奔到東花廳的門下。大部分兄弟投奔東花廳,不過是為了找條活命的道,但是穆信……!”裴英侯冷哼一聲,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韓漠當然明白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