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催促著他常去看看“那個孩子”,甚至還煮了招牌的料理裝在保溫桶裡要陳圓圓一併帶去。
就這樣,提著藍色保溫桶的陳圓圓就成了腦內科某病房的常客。
其實主觀上講,陳圓圓並不願意這樣,那間白色的病房好像有什麼魔力,在裡面呆著就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往往一不小心就會坐上大半天。
但在這麼頻繁的探望中,卻一次也沒有碰上過田恬的家人或朋友,連那個傳說中和田恬關係最好的小叔叔也沒有。
但田恬自己卻不在意,每次只要看到他來就笑得很開心,不管保溫瓶裡裝著的是什麼都能很有胃口的吃下去,所以陳圓圓也儘量不提這種讓人不開心的疑惑。
這樣的探病之所以能順理成章的進行到第三天,和田恬的表現也絕對分不開。
因為他不再說那些曖昧並不合時宜的話,交談的內容始終正直又有分寸,陳圓圓也就心安理得的配合下來。
偶爾會談到過去,但也只是說起大學生活,田恬的大學生活沒什麼特別,學的是陳圓圓一輩子也弄不懂的食品工程學,但他很喜歡聽,易讓人迷路的陳舊的圖書館,澡堂需要刷卡才有熱水,常有蜘蛛盤會的木板床,以及擁堵在校門口饞死人的小吃一條街,都是陳圓圓沒經歷過的,他安靜的聽著,雖然完全插不上話,但也不覺得厭煩,只是看著對方眼中飛揚的神采就覺得安適又滿足,好像歲月飛逝回到年少時的那些午後,彼此都健康快樂。
只是偶爾一個空隙,田恬會冷不丁的說:“別動。”然後緊緊盯住陳圓圓看一會,“就是這個角度,陽光從這邊打下來,特別好看。”說著手竟徐徐伸來,似要撫上那“特別好看”的部位。
“咳!”陳圓圓側開臉重重避開:“說就說吧,你亂動什麼?”
田恬摸了個空,悻悻的收回手,嘟囔著:“摸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那個……你該吃飯了吧,”陳圓圓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先走了,省得一會送飯的護士來看見我又笑。”
田恬側頭看著他:“你怕人笑?”
“那倒不是,”陳圓圓正了正領口:“總得注意一些。”
“呵,一點都不像國外回來的人呢。”
陳圓圓轉過臉,皺起眉:“國外回來的人應該什麼樣?”
田恬似笑非笑的:“應該比較自我吧,不太在乎別人的看法。”
“哈,那是你。”陳圓圓走到床前,俯下身,“別把我拖下水,”說著指指床頭矮櫃上的保溫桶,“否則,連這個都沒有了。”
田恬笑了:“有替我好好謝過伯母嗎?”
“當然,她讓我問你,還有什麼想吃的?”
陳母是真的喜歡田恬這孩子,尤其在陳圓圓偶然一次透露出田恬的病房很冷清之後,更是心疼得抓心撓肝,豬手、烏雞換著花樣的燉。
“有什麼想吃的嗎……”田恬低聲重複道。
見他還真就思索起來,陳圓圓很詫異,據他這些天的觀察,醫院的夥食真的不錯,補身的補氣的家常的熬煮的也都統統由他送來過,這麼吃下來,竟然還有念想的,這位病人的胃口真是好得出奇啊。
“有一樣。”田恬抬起臉。
“說,我媽要不會做,我去給你買。”
“……”
“什麼?”只見他嘴唇動了,卻沒聽清,陳圓圓湊近一些。
“就是……那個啊。”
“哪個啊?”
“這個。”
田恬的唇毫無預兆的堵上來,陳圓圓撐著矮櫃的手一下脫了力。
“唔!唔……”他抽手按上田恬的脖子想把他推開,卻忽然想起對方是病人,就在推與不推的猶豫間,肩膀被大力攬住,同時身體被帶著向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