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平北侯外院的議事廳,而是杜曼秋平常處理家務發放對牌的議事廳。此時議事廳裡已經是人影憧憧,還有怒斥聲傳來,距離還遠並不能聽清楚是說的什麼話。
安園的位置要比侯府裡所有人的院子都要偏遠一些,安園取其寧靜,平安的意思,因此他們夫妻最後到也沒人會說什麼。兩人踏進大廳的時候,就見地上五花大綁的捆著十幾個婆子,一個個衣衫不整,髮髻散亂,有的身上還帶了傷,可見是拉扯間有人動了手。地上還扔著許多的銅板,散碎的銀子,居然也有五六兩的銀錠子,梓錦心裡輕哼一聲,果然是好大的手筆。
上座上是葉老夫人,葉青城坐在下手,杜曼秋跟長公主依舊是一邊一個,楚沈二人葉繁葉錦也都到了,神色都不怎麼好,皺著眉頭盯著地上困成粽子的人。
“見過祖母,父親,母親。”梓錦跟葉溟軒上前行禮。
“起來吧,這大半夜的你們也過來了?”葉老夫人道,語氣中有些無奈。
梓錦就有些不安的說道:“兒媳也不知道,都已經睡下了,值夜的素婉就說有人發現兒媳院子裡做灑掃的董婆子居然晚上聚賭,兒媳嚇壞了,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情,問丫頭也說不清楚,就跟夫君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還請祖母責罰,兒媳約束下人不力,居然還有人如此的膽大妄為公然聚賭。”
梓錦的聲音裡夾雜著絲絲驚慌跟懼怕,好像是真的被這樣的事情嚇壞了,一個剛進門還未半年的人,院子裡的人出了這樣的事情,驚慌懼怕也是真的。
長公主有些憐惜的看著梓錦說道:“錦丫頭,先起來回話,參與聚賭的不僅是有你院子裡的人。更何況,你才嫁進來不足半年,安園人多眼雜,你哪能把每一個人都知曉的那麼透徹,更何況不過是一個灑掃的促使婆子,尋常連你的面都見不得,你如何知道她是什麼人的。”
長公主這樣替梓錦開拓,杜曼秋不由得看了長公主一眼,實在是這麼多年來長公主幾乎不怎麼參與家務事,就是出了這樣的事情,杜曼秋覺得只要處置了這幾個下人,其實也就沒什麼事情了。但是聽著長公主的話,心裡就有些不安,看了長公主一眼,心裡思量著該怎麼辦。
這個時候葉老夫人擺擺手,看著梓錦說道:“你婆婆說的沒錯,你方進門沒多久,出了這樣的事情也怪你不得,你先坐下吧。”
梓錦忙謝過葉老夫人,這才‘小心翼翼’的坐在長公主的下手,垂著頭一言不發,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樣。長公主瞧著梓錦的樣子,心裡暗笑,小丫頭裝得挺像。
葉青城最是討厭家裡有這樣烏七八糟的事情發生,不悅的冷哼一聲,看著杜曼秋說道:“今兒個中秋之夜,居然發生這樣的事情,聽著婆子的意思,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你這家是怎麼當的?這樣的事情都不知道?”
杜曼秋臉色一白,忙說道:“是,都是妾身的錯,妾身一定重重的處罰這幾個刁奴。”
長公主這時看了杜曼秋一眼,又看向葉老夫人,緩緩的說道:“若是我沒看錯的話,這帶頭聚賭的好像是管大廚房的簡嬤嬤,這簡嬤嬤好像是杜夫人的陪房吧?”
杜曼秋猛地抬頭看向長公主,一時間不知道長公主要做什麼,嘴裡卻說道:“是,我也沒想到這奴才這麼囂張,簡嬤嬤,你可是帶頭聚賭的人?”
簡嬤嬤立刻就哭天搶地的說道:“夫人要給老奴做主啊,奴婢沒有帶頭聚賭,只是聽人說有人聚賭,過去看看是不是屬實,好稟報給夫人知道的啊,老奴實在是冤枉。”
杜曼秋就怒道:“那你怎麼不跟人說清楚,還被綁了起來?”
簡嬤嬤滿臉是淚的哭訴道:“老奴剛進去沒多久,就有人踹了門進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要捆人,老奴說了也沒人相信,還一口咬定老奴就帶頭聚賭的人,老奴實在是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