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花開的爭豔,而院落冷清。
狀元及第的牌匾就掛在正堂之中。
於思賢與踏雪住進了這裡,因為還沒有任官,所以他只能暫時住在這裡,還有一個原因便是——
陰寡月一連病了數日。
一睡就是一整天,直到夜間的時候才昏昏然醒來一瞬,喚幾聲“九兒”後再躺下去,一臥不起。
大夫都來了數位,軒城那邊衛箕已寄了兩筆銀子來。
如今陰寡月的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
衛簿一方面要衛箕聯絡慕舫的人找到慕華胥,一方面又要照顧寡月,又要在全城尋找顧九的下落。
“公子,你醒醒吧,九爺還等著你去救她呢……”
“公子……你再不醒來主持大局,衛簿也要撐不下去了……”
“公子……你快振作起來……”
衛簿趴在床頭守著寡月,這時候於思賢從外頭匆匆走進來。
“靳南衣,我仔細想過了九姑娘走的蹊蹺,你們之前可曾有什麼仇家!”於思賢直撲向床榻,一把揪起床榻上的少年。
衛簿駭了一跳,連著一旁的踏雪也駭了一跳。
“於公子……你不能這樣,主子他受不了的……”衛簿說道。
“你看著他這副死樣子,反正也是要死不活,不如讓他清醒清醒。”於思賢紅了眼,搖晃著少年,“靳南衣你給我醒醒!”
“靳南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吃藥,不吃飯,你這樣睡著就可以逃避現實,這樣你的九兒就能夠回來了嗎?!”於思賢死命的搖晃少年。
“她正在等著你去救她呢!”
她正在等著你去救她呢——
少年虛弱的睜開雙眸,緊接著一陣猛咳。
“咳咳咳……咳咳咳……”
“水……我要喝水……給我水……”少年乾枯的唇動了動,雙目不知落在哪處,兀自的喚著。
衛簿聞言忙去桌案前給寡月倒水。
於思賢緩緩的放下寡月,少年接過衛簿遞來的水猛灌了幾口。
“我要吃飯,要吃藥……我要去救九兒……”
於思賢給一旁的踏雪使了個眼色,踏雪忙不迭的往廚房跑。
他吃了好多飯,無論什麼一個勁的往嘴裡塞,衛簿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主子,主子以前遲方沒有聲音,靜靜的,那樣子看著是一種享受,以前的九爺也十分喜歡看著吃飯的主子發呆。這個狼吞虎嚥的主子他雖然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但是他倒是十分欣慰。
主子能吃飯就能有力氣,有了力氣自然能好起來,這樣也好尋回九爺了。
吃了飯,用了藥,寡月看著精神了些,衛簿給他打來沐浴的水,沐了浴,衛簿給他清理了這些天生出的鬍渣,換上一身素衣。
少年,依舊還是那個少年,只是清風皓月消散,多了一些滄桑沉穩之態。只是兩日,就能改變一個人。
這兩日,如同兩年那麼久,或者就像靜靜的流淌在時空裡千年那麼久遠,久遠到他靈魂枯竭,愛恨泯滅……
他坐在院子裡,許久才揚眼望了一眼頭頂的紫藤花,紫色的花瓣猶如蝴蝶的羽翼一般,那時候的顧九,也是極愛站在這裡,盯著紫藤花發呆,那日他還和她一同坐在這裡喝茶閒聊,轉眼,已恍若隔世。不一會兒,眼眶又溼潤了……
“衛簿……”許久,他低聲喚了一聲,是這兩日來第一次清醒的喚衛簿的名字。他知道衛簿與於思賢他們就站在他的身後不遠處,他沒事,他想告訴他們,沒有找到九兒之前,他絕對不能有事。
衛簿無疑是受寵若驚,忙不迭的跑了上去。
“主子。”聲音之中難掩一絲欣慰。
寡月偏頭望向他:“有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