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他邊問邊伸手去撫顧九的臉。
他微涼的手落在顧九的臉上後,顧九反射性的移開了臉。
“到底怎麼了?”他伸手握住顧九的雙肩,強迫她面向他。
顧九鼻頭一酸,說道:“這是誰的孩子。”
孤蘇鬱愣了一下,意識到顧九是在說什麼,輕不可聞的笑了,他蒼白絕美的臉抹霞,柔聲解釋道:“我不想瞞你,洵兒他是我的義子,我受人之託照顧他,還有……”
他頓了下,更靠近顧九幾分。
“這個院子裡沒有其他女人,現今,就只有伺候你洗澡的小丫鬟是女的,我不會碰她的……”
顧九儼然震了一下,不料他會同自己解釋,他竟然能猜到她在想什麼,難道她的心事就寫在了臉上嗎?
顧九順著發出聲音的方向靠近,伸手猛地摟住那人的脖子,她將臉埋在他脖頸間,就聽見男子笑道:
“一股醋味……”
顧九惱了,想推開他卻被他摟的更緊了,那人將頭深埋在她的脖頸處,溫熱的唇就落在她頸部的肌膚上激起她一陣酥麻,那人呼吸急促,氣息不穩,若是顧九看得見,定能瞧見他陰寒絕美的窄長鳳眸通紅。
顧九的身子一震,下意識的想推開他。
男子似是感受到她的震顫,勾唇苦笑,許久聲音沙啞道:“月兒……你現今身子不好,我不會碰你的,你別害怕……”
他說完,鬆開她。他學醫,他當然知道顧九的身體,只是那個時候,終究是他莽撞了,她身子不好,似是初潮來臨時候受了損,經不起他要她,也還好他那時候未量成大錯。
在她身子沒好之前,他不會與她行燕好之事,雖然他承認忍得很痛苦。
他伸手將顧九的青絲理了理,又望了一眼,在一旁靜靜的不知自娛自樂什麼的小孤洵,方沙啞道:“月兒,你願意和我一起養他嗎?”
顧九微微怔忡一瞬,點點頭。
“即是受人之託,我就當與夫君一起忠人之事,以後待洵兒如同親子。”
孤蘇鬱不是不感動的,方才他就在想若是月兒不喜歡,他便將這個孩子送走,可是這個孩子先天有疾,一般的大夫是治不了的,連他也是盡力一試,給孤洵續命。再者孤洵畢竟是皇室血脈,親王之後,他不敢保證完全沒人懷疑。
“謝謝月兒。”孤蘇沉聲道,他凝著床榻上一大一小,目光一瞬柔軟。
小孤洵已爬到了顧九身上,咿咿呀呀的亂叫著。
顧九凝起眉,不禁道:“他還不會說話嗎。”她緩緩摸到那個亂動的小身體,突然有些酸澀,這麼大了還不會喚人嗎?似乎還只會咿咿呀呀的嚶嚶亂叫。
“不會。”男人答的簡單而乾脆,“但不代表將來不會……”
顧九終是笑了,她是相信他的醫術的,就像她相信他能治好她的眼睛,她相信他也能讓小孤洵開口說話。
“孤洵開口說話並不難……”
只是,若要孤洵活得久些,似乎並不容易……
最棘手的問題是,讓孤洵活得更久一些。
幾日過去,顧九已適應了在黑暗中的生活,她可以自己摸著穿衣,吃飯,也可以在孤蘇鬱不在的時候,自己支著一根竹竿在園子裡走走。
她走累了,摸索著回來的時候,一雙溫潤的手將她扶過,牽著她朝園子的石桌處走去。
她知道那人臉上寫著淡淡的惱意,怨她又不聽她的話到處亂跑。
她也知道,那人捨不得打她罵她,拿她沒有辦法。
石桌前小孤洵坐在特製的木椅上咿咿呀呀的亂笑著,這幾日經過一個老嬤嬤的教識倒是會發出一些單音節來。
“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