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青衣騎著馬就立在他身旁不遠處,雖然隔著一個人,但他還是感受到了那個黑袍人的存在,這樣周身斂不去的陰寒,雖然比起兩年前散去不少,卻依舊在……
是他,就是他!
桓青衣心中叫囂著,握著馬韁的手骨節發白,氣息有些不穩,他就知道這人就在長安,在太子身邊,可惜他尋了一年半,這人就如同在人間蒸發一般,藏匿的太好了些!
孤蘇鬱感受到旁處桓青衣的不穩殺氣,卻是不甚在意,他敢站出來就不怕被桓青衣發現什麼,當年行刺璃王的確是他所為,他也放了璃王不是麼?
就在太子的禮辭唸完的時候,參與比試的四人心中皆是一震。
以獵取西涼俘虜的人頭數多少為準?
不可否認這太過血腥殘忍,可是勇者本就雙手沾滿了殺戮不是麼?
此刻,也許只有桓青衣心中最為糾結。要他殺人勉強可以接受,砍下別人的頭顱,這種讓人身首異處的事情,他從未做過。他握著馬韁的手抖了抖,腰間的劍與背上的弓弩看著都有些顫抖。
孤蘇鬱鐵面下的鳳眸低垂,這種遊戲規則他昨日就該猜到。太子認為孤蘇鬱殺人不眨眼,砍人頭顱又如何會遲疑?太子果真是看的起他。
黑袍人不禁冷笑,他劍下亡魂無數,可從來都是一劍毫無痛苦的解決人。
許久之後一聲太監尖利的聲音傳來:“入林——”
轟隆的戰鼓再度響起,接著兩個身影迅速的閃入林中。
孤蘇鬱與桓青衣短暫的對視之後,也隨之進入林中。
很快的,已看不清那四人身影。
高臺上,太子美目微眯,裡面早有埋伏,一會兒能出來的當只有孤蘇鬱一個了吧,或者他們中有人僥倖逃出,也是體力不支。
璃王卿泓亦是眯起眸子,早就料到太子會做手腳,他也早已埋伏了一隊人於密林接應桓青衣,若是無事那些人會自動離去,不會被夜帝的人發現,若是有事他們會全力接應桓青衣,不讓他被太子的人拖住。
烈日在密林上方,轉了許久已是正午時分了,一黑袍銀甲人騎著一匹黑馬穿過密林前的小溪,他的馬頭上已係著三個西涼人的頭顱,看不清他面具下的臉,只看得到他握著馬韁蒼白的毫無血色的手,此人膚白,或許與曾經一段不見天日的歲月有關。
他鷹厲的雙眸不停的在林中搜尋著,忽地一根羽箭朝這方射來,他反應靈敏,立即舉劍相抵。
“噌”的一聲羽箭箭端掃過劍鞘,轉變了方向,落在了一旁的草叢裡,他分神去關注羽箭的片刻間從天而降數個黑衣人。
黑袍銀甲的男子鐵面下勾起一抹冷笑,想不到璃王卿泓也會這般卑鄙之舉。
孤蘇鬱雖是這般想著卻又想,若不是太子先動手這些人又如何來難為他呢?
那十名黑衣人只是做防守陣型卻並未貿然上前,孤蘇鬱不禁皺起眉頭。
陰冷的聲喉至林間想起:
“拖延時間?”
“哼!拿命來拖延吧!”
黑袍人舉劍策馬而來,周身散發的陰寒之氣讓那十名黑衣蒙面人猛打了一個寒戰,在這參賽四人進林子時,就臨時接到命令參選比試中人,有一個武功甚高,不可硬碰硬,只是拖延即可,而這下,由不得他們不動手,可是若是死在這裡,必然會留下屍體,讓人尋蹤而查。
那十名黑衣人相繼對視一眼,突然一陣白煙放出。
等孤蘇鬱再度看到周遭的景象的時候,那十名黑衣人已不見蹤跡。
如此被騷擾了不下三回,孤蘇鬱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這是誰想出來的無聊辦法?
與孤蘇鬱相比,桓青衣這方遇到的人卻是招招致命,太子所用武者以狠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