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如今大雍的第一美人,大雍的第一才女,可是他卻從未正眼瞧過她。
她知道他心中有人,他愛他未婚妻子,而她甘願為他平妻……她又何嘗如此低聲下氣的求過人?
她不過是來晚了,來晚了一步罷了……
青梅竹馬又如何?時間可以磨滅一切,他即是一個痴心人,她便在他心中紮了根,他便忘不了她了,他能對他的未婚妻子深情,便也能同樣這麼對她……
於蕭槿,從未懷疑過靳南衣對他妻子的深情,更是因為他的那份對未婚妻子的不離不棄,她對他愈加難以捨棄,世間性情中人太少,這樣的男子太過於難得。
她凝著素衣少年,方要啟唇,說些什麼,只見一個靛青色衣衫的少年從馬車中走出。
“南衣……”那少年柔聲喚了一聲,不驚不卑,氣質鎮定從容。
素衣的少年震了一下,眼中露出緊張憐惜的神色,這是蕭槿從未見過的。
寡月伸手去扶顧九,顧九微微勾唇一笑,蕭槿這才認真去瞧這個少年,塵滿面,雲髻亂,對上那一雙清明而沉靜的眼,她美目微眯,似乎就在這一瞬猜測起了這少年的性別,全是因為蕭槿身為女人的直覺。雖然這少年身上散發的攻擊力幾乎為“零”,可是將才那清明的眼眸盈盈一望,明顯有一瞬的哀怨與彷徨。
顧九感受到寡月輕微的緊張,她柔和一笑,凝著蕭槿道:“蕭大人,恕草民冒昧你喜歡南衣嗎?”
她這麼直白的一問,又讓在場的人一怔,雖是衙役屬前,行人並不多,卻也讓蕭槿覺得臉頰微微有些發紅,她是女子,豈能將喜歡常掛於嘴邊。
陰寡月更是升起一股或濃或淡的慍惱,還有……哀傷。
他咬牙想一把拉過顧九,就此上車,不再糾纏在這裡,即便日後蕭槿恨他也好,怨他也好,要擠兌他也好,都可以,他便是不在乎了……
可那靛青色衣袍的少年好似察覺到他的想法,一溜煙的似泥鰍一般,輕不可見的從他懷中溜走。
“九……”(寡月)
顧九依舊凝著蕭槿道:“蕭大人,你還沒有回答草民。”
“放肆!”絕美的女子一聲厲吼,秀眉微皺,“本官之事與你何干?”
顧九微皺眉,這麼一個才學高勝的女子,既能輕易動怒也必是動了情,她的確放肆,她一介草民,無權無勢又怎能同她當朝三品正面交鋒?在蕭槿眼裡,她也不過一跳樑小醜罷了。
蕭槿在說此話的時候下意識地瞧了眼一旁的陰寡月,果然見他神色頓改,她眸中深意更甚繼續。到底是護得緊的,雖這少年她分不出男女,卻從“靳南衣”的神情,她不得不在乎這靛青色衣袍的少年的性別了?
顧九不在乎蕭槿對她如此呵斥,她拱手再道:“南衣說他不喜歡你,蕭大人又當如何?”
顧九覺得自己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火辣辣的燙,她不敢去看一旁少年臉上的神情,也不敢去看蕭槿的。
“是強取豪奪,用一紙賜婚束縛一生嗎?”顧九再道,反正她一開始便是豁出去了,將將脫了罪名,卻立馬又不安分了,想著開罪當朝三品,她這腦袋,就沒有想過安心呆在脖子上了嗎?
蕭槿怒極反笑,她上前一步凝著顧九道:“本官不妨按你說的試試。”
話落,又眯眸凝著陰寡月。
身後的素衣少年鳳眸一瞬陰鷙,他伸出修長的手,一把拉過顧九。
“南衣,不會從命。”他冷聲道,又添了一句,“即便是,‘抗旨不遵’……”
蕭槿眸中怒意騰起,卻被她強行壓下,她薄唇輕咬,心中暗道:靳南衣,你別逼我……
顧九輕緩地鬆開寡月的手,一眸暖意讓他心安。
可這種情況他又怎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