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命中註定一人之上萬人之下,只是,好在他還有一顆對蒼生憐憫之心。
權利頂端者,多心狠手辣,也但願這少年,能初心不改,留人後路。
寡月凝著這個溫和敦厚睿智的青年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他五官平凡,唇較厚,可是那一雙眼極富神采,彷彿能洞察人心。
“溯雪大師,您的此番話於南衣而言……是雪中送炭……”
就在前一刻,他還在傷感於他殘破的身子,而此刻他又燃起了希望。
見寡月如此,溯雪笑了笑,又道:“心病還需心藥,切記不要再操勞了……”
“大師,弟子記住了。”寡月低沉道。
“貧僧也打擾多時了,施主好好休息。”說著溯雪已起身。
——
眾命婦跟著到了皇宮宮門口便散了,謝珍主僕是一路滿帶笑意的回府去的。
“夫人,您不知道,那些個誥命夫人們看著您一個人受賞賜,一個個的都急紅了眼,今日這一行,誰不是用心打扮,別出心裁,想與眾不同一番受皇后和太子妃的青睞。”瓊娘在一旁說著,又捂著嘴笑個不停。
謝珍端坐在車座上,唇角亦是帶著笑意。
今日,誰不想得到皇后和太子妃的賞賜呢,終究只是她一個人受封了,這麼些年她自從出閣以後就沒受到過這種被人關注的感覺了,與她同一時候出閣的都成了誥命夫人了,偏生她沒個親生兒子又死了丈夫。
那靳南衣還是個爭氣的,算他還混得不錯,也沒辱沒了她這便宜娘。
想著白日裡皇后和太子妃賞賜的時候,那些夫人們欽羨無比的眼神,她的心中就暗自得意。
末了,馬車晃晃著,謝珍團扇遮著唇,沉聲笑道:“倒是太子妃……以前聽人說是個不易親近的,我看不是。”
瓊娘朝謝珍瞧過去,聽她再道:
“前些日子那賤人生的得罪過他,我那侄女也嫁為太子側妃,而她卻一點也不計較,是個大度的……”
謝珍意味深長的說道,瓊娘想了想,點點頭。
◆大雍皇宮
郎凌霄坐在巨大的妝臺前,面前的雕花銅鏡足足可以照出她大半個身子。
她雙肩露出大片凝脂白膚,鏡中妖冶的紅唇微勾。
謝側妃的姑母?靳南衣的母親?嗯?受了她的賞賜?
還真當她是個大度的人了?
她身後一個眉目深刻,唇極薄,一臉英氣的女子半躬著身子,看裝束打扮當是這宮中的女官。
“你如何認為?”美麗的女子開口問道,“靳南衣會是哪一邊的?”
“臣……不知。”那少女淺淡答道,眉目不改。
“嘭”的一聲一盤的珠花落地,郎凌霄眉眼中多了幾分狠戾之色。
“好,真好,司幽凰!”
郎凌霄一聲怒吼後,那女子不驚不卑的跪地,默默地收拾落在地上的珠花。
“誰要你收拾了?!”郎凌霄一腳將那珠花踢到很遠的地方去。
那少女住了手,一聲不吭的跪在地上。
“本宮讓你說,你今日若是不說,本宮便派人,現在就讓你哥進宮!”
她話音剛落,就瞥見那英氣少女眼眸之中閃過一絲驚懼,她不能讓哥哥進宮,外男深夜進皇宮,被發現了,不是死路一條麼?
郎凌霄心中暗自得意,勾唇道:“你是知道的,本宮說的話,你哥不敢違背的……本宮要他進宮,他就會進宮,反正……”她意味深長的勾唇,“本宮要他往東,他不敢往西,本宮要他去死,他就不敢活著!司幽凰你想清楚!本宮不過是要你回個話,這麼難嗎?!”
櫃子地上的少女掙扎了一下後,緊咬著的唇瓣鬆開,極輕極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