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渡了蒼生,也替她渡了她的陰寡月嗎?
如此清冷的回應,真的是她的寡月嗎?
終究是她偏執了,還是男兒太薄涼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了寺門,靳府的車伕見她出來忙上前去喚她。
而她卻絲毫不曾理會。
小易、衛簿衛箕跟著出來,同那車伕說要他不用擔心,且回去覆命後,那車伕才安心離開。
顧九徑直去了隱月閣。
一身女裝的她即使是蒙著面紗,也引人目光。
他們做了那麼親密的事兒,他怎麼可以在一朝一夕之間,用這麼冷漠的語氣同她說話……
他不要她留下來,可以哄她回去啊……
難道是他怨她對溯雪大師用那種語氣說話?
或者是她太任性了……
果然,女人交付了身體之後容易多想……
果然,敞開心扉後,最容易受傷的還是女人……
她又何嘗不想還是原來那個春風得意,自信滿滿,船到橋頭自然直的顧九爺,到頭來……卻成了一個可悲的怨婦、悍婦、妒婦……
顧九想著朝隱月閣內走。
“嘭”的一下,一個人撞在了她的身上。
“你怎麼走的看沒看路啊?”那人朝她吼道。
顧九倉皇地抬頭望著那人,是個清秀英俊的小少年,她不大認得,許是新來的客人。
顧九朝那人低聲賠罪。
“罷了,這下月我長姐喜事臨近了,爺便不與你計較。”那少年輕哼哼道,凝了顧九一眼離開了。
不過一個十二三歲大的少年,顧九也不同他計較。
倒是經他這麼一撞,把原先的不安情緒全都撞沒了。
倒是神清氣爽了些兒,為什麼要這麼偏執呢?等他便等他吧,半個月而已……
顧九勾唇朝管事房走去。
紫砂瞧見了顧九,訝了一下,不解主子今日為何著女裝,他不露聲色地迎了上來,下意識地瞧了眼四周,見沒人瞧見才敢上前說話。
顧九轉身一閃便進了房,從一樓管事閣進了內室,從床榻後上了去暗閣的樓。
“九爺。”紫砂跟在後頭,急急忙忙地問道:“靳大人沒事吧?”
顯然這風聲傳得快,紫砂知道也不奇。
“嗯。”
顧九應道,那人能同她答話,便是想告訴她他沒事的,她知道他想讓她安心離開。
顧九鼻頭微酸,便是他沒事便好,她本只求他好好活著,什麼心願什麼執念,只有活著才能完成……活著,慢慢來,一切都會好的……
末了,顧九才猛然想起一事,步下一頓,轉身問道:“楊國公府可是下月辦喜事?”
紫砂訝了一下,朝顧九點點頭。
“是的,將將楊國公的嫡親孫子才走。”
果然和顧九想得一樣。
“九爺,有什麼要吩咐的嗎?”紫砂問道。
“到時候包一份禮品便是了,說是隱月閣送的。”顧九說道,“退下吧,我這個月都在這裡休息……”
顧九如此一說,紫砂雖說是驚訝,也到底是懂了。
“九爺,那這月的新酒,或者下月的……”紫砂臨走前問道,“還有賬本,九爺明晨我拿來吧。”
顧九這才想起來又是新月份了,這月不出新酒,下月總是要出的。
“新酒我晚上好好想想,賬本明晨拿來吧。”顧九答道。
“嗯,若是有粥給我再端些來……”末了,顧九紅著臉補充道。
紫砂一勾唇,笑答道:“誒。”
她著實又有些餓了……
紫砂端著一碗皮蛋瘦肉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