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翰林院大學士靳南衣!以前他以為這人這張嘴只能送詩書,沒想到嚇唬起人來了還是有模有樣!
慕長安暗哼一聲,棄馬,落地。
“在老子營裡呆了三年,倒頭來是個前朝遺孤,現在長安城人人說我不助太子,便是一開始就幫懷憫王爺,關於老子的話本摺子都寫得滿天飛了,我慕長安將成今朝功臣?狗屁!老子壓根就是被矇在鼓裡的那個!”
慕長安的話讓寡月想發笑,他勉強忍住,凝著慕長安道:“將軍這牢騷發錯人了。”
“若不是你擋路,這牢騷還用得著老子對你發嗎?”說著慕長安抖動了一下手中的佩劍,直吼了一句:“讓開!”
慕長安直向乾元殿而去,寡月黑著臉,又有些無可奈何的跟上前去。
慕長安一進殿見到那高座上坐著的夜風,倒是神情一瞬鬆動。
沒等慕長安開口,夜風便命一旁的鬱傾將兩道聖旨遞與慕長安。
按寡月說的,如今慕長安手中握有雄兵,必須得籠絡,關鍵時刻還是得朝他示軟。
慕長安快速的瞧完兩份聖旨,眼中滿是驚懼之色。
“護國將軍,頭一份是明帝手筆,也許您不認識了,但這第二份是夜帝的手筆您當是認得的。”鬱傾柔聲解釋道。
慕長安將那兩份聖旨重重地放在鬱傾端著的案盤上,他凝著夜風道:“即便你是懷憫王爺,即便聖上將位置給了你,可是……你要知人都是自私的,我是廢太子的表兄!他為夜帝所廢,我不出兵,是為我為夜帝臣子,忠君之事;但要我侍奉你,是不是要我連同著你與太子作對?即便我真的歸順了,你願意放過我慕家嗎?”
眾人都沒有想到慕長安會說的這麼直白,慕長安不怕他今日走不出這裡嗎?這麼狂傲,狂傲的恨不得掐死他……
夜風倒是勾唇一笑,攤手道:“直白點好。”
慕長安如小牛犢似的小臉一沉,鬱傾眉頭一抖,寡月跟著唇角也抽了抽。
夜風凝著慕長安,道:“沒有人要逼迫你對抗太子,慕家的人只要不犯我,我不會動。”
暗紅戰袍金甲的男子神情鬆緩下來,似是向洩氣了一般,夜風於他是救命恩人,即便是謀朝篡位他也是他的恩人!更何況他聖旨國璽俱在,而今已是名正言順。
許久,殿前寂靜,能聽到彼此的呼吸,那人高馬大的男子,在一陣天人鬥爭中終於軟了下來,他默然跪地:“慕氏長安,效忠我主……願我主賢明,願我大雍海晏河清……但求我主……”
“說。”輕柔的一字從夜風口中而出。
那人頓了下,眼閉了一瞬,再道:“但求……功成身退。”
慕長安的意思很明顯,他會擁護新君,為新君正名,但是不會再出力了,只求夜風御極後放了他,歸隱山林你也罷,以後都是他個人的事了。
·
夜風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在將太子妃等人放回孃家的那日,晉候就已攜家眷秘密逃出了,其後聯絡上太子,在正月初十的時候捲土重來了。
慕長安執拗偏執,他說過不會興兵對抗太子,太子為他表兄那十萬兵馬他不交出,夜風與寡月等人只能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乾著急。
至於莫氏主的人馬,畢竟不多,而且不得久用。
如今太子捲土重來不說,一時間竟能調集十萬兵馬,圍困長安,艱難之際,夜風只好再求援莫氏主。
長期如此不是辦法,待城中糧草盡絕,坐吃空山,豈不是仍舊會輸?
於是鬱傾和寡月商議,往慕府遊說慕長安,這才是最現實的辦法。
璃王詫異於太子能一時間調齊十萬兵馬,經探子來報:竟是晉侯這些年各地贍養的私兵!
這訊息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