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不在位吧,所以便得了空,容不得顧九多想,這沒一會兒功夫,衛箕已帶著小廝來到正堂。
顧九瞧見那幾個小廝手中都端著菜。
心道:衛箕真是好速度。
桌子很快被擺在大堂正中,衛箕命小廝上了菜,又痛顧九和阿羽道:“羽將軍您便留下同夫人用了膳再走。”
如此,連菜都擺上了,阿羽再推辭也是不行了,阿羽勾唇點頭。
阿羽很久未曾和人一起用膳了,以前在軍中除外,自從妻子還有祖父走後,他從來沒有這麼自在的用過膳,就像覺得自己還是一個有親人有家人的,而不是一個死了妻子的鰥夫或者一個無父無母又無兄弟姐妹的孤兒。
用完膳,顧九沒有多留阿羽,而是在蘇孃的攙扶下將阿羽送到府門前。
“阿羽,記得常來。”顧九笑道。
秋風吹起她的髮絲,阿羽怔然一笑,點點頭:“會的。”
他驀然轉身,上了小易的馬車,馬車之中他眼眶微紅,不知是方才風大迷了眼,還是……
以往他不在乎生死的,如今他卻貪戀的想回頭再多看一眼,他想,他還是不希望做她的朋友的,若他死了,他只希望她不要難過……
又或者他高估了自己,小九,她不會難過太久的……
天突然陰了,似是要迎來一場雨了,他面無表情的坐在車裡,有一些麻木。
這日,燕地的使臣回燕地,凡朝中三品以上俱來相送,寡月注視著那一對人馬走出城門,秋風掀起他的衣袍,他緊抿著薄唇,鳳眸深邃。
這日傍晚阿羽帶著陰寡月分派給他的三十死士追逐著燕地使臣而去。
他們分了三隊,正是那燕北二人走一隊,燕北二人便是燕氏長子與鬱氏長子,這二人都不容小覷,阿羽也明白自己的處境,所以他這一去是抱著同歸於盡的心思。
羽,恩情難卻,不負恩公,不負君。
葉府他的書房內唯留下這麼幾字。
還有一句留在心底:小九,一定要幸福。
至三更鐘聲過後,阿羽的人馬終於追上了燕曜的隊伍。
三十幾名黑衣人拔劍相向,直衝而來,手下毫不留情,見人便刺!
“冬容,你說的沒錯。”馬車內的玄衣男子柔聲說道,“他們不願放我離去……”
“小主與鬱公子先走,我等誓死保護小主。”燕曜的貼身侍衛跪地說道。
燕曜沒有停留的意思當即帶著冬容從馬車而出,跳上馬背策馬而去,他離開時幾個死士相隨而去。
鬱冬容勾唇一笑:“燕曜,你也有逃命的一天?”
燕曜不置可否的勾唇:“彼此彼此。”
“哎!你要搞清楚他們是來殺你的,而不是來殺我的!”
燕曜笑道:“如此還是我連累了你?不若我將你扔下馬去?”
燕曜說著作勢就要將這人拋下馬去。
“哎!我不過說說,你還動了真格,你若將我拋下馬去,我可懶得與人動刀動槍!”白衣男子說道。
燕曜只覺得莫名的聒噪,“我覺得……我應當丟下你。”
“嗯?”白衣男子眉頭一皺。
“白皮狗你太顯眼了些兒?”那人摸著下巴道。
“燕曜!”
“小心!”白衣男子大吼一聲,迎面一飛箭就要朝他二人射來。
阿羽追著他二人而來,大部分人被燕人牽制著,他費力的殺出重圍,跟在他身後的只有一名貼身護衛。
“燕曜,這人還有些兒能耐,箭術挺準,力度也夠狠,不知劍使的怎麼樣,如此便交給你了!”白衣男子笑道。
燕曜眉頭一皺,順手就將那人拋下馬,“你太聒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