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燈,心裡猛地升騰一股怒火,早就交代不許進這間房了,敢違揹他旨意的也只有一個人!
於是,他二話不說跑上樓,正打算好好懲罰她一頓的,但,“該死的,凌羽熙,你到底是怎麼了?”她的眼淚,瞬間熄滅了他的怒火,這蠢女人,沒事一個人在這裡哭!
“嗚嗚……”他的怒吼,讓她總算回過神來,但,眼淚卻停不下來!
尉遲拓野皺著眉,將軟癱的她抱到床邊坐下來,“大小妮沒告訴過你,這間房不準進來嗎?”
他搖頭嘆氣,手指拂去她臉龐的淚水,轉而注意到她手中握著的相框。
倏地,他猛力一把抽過去,“別亂動這裡的東西!”
“嗚哇哇哇哇……”她哭得更猛了,可憐的是嗓子還嘎嘎嘎的啞到不行,折磨啊!
當然,也折磨著他,“好吧,告訴我,為什麼要來這裡?”
凌羽熙抽噎著,晃過神來,心口的疼痛稍稍平息,但眼淚還是掉得很兇,“她……她是……誰?”
尉遲拓野眉峰緊擰,低頭凝望手中奪過來的相框,眼神倏地深邃起來。
尉遲熙……
他的心絃陡然顫抖,深深呼吸一氣,相框裡的人兒,依然巧笑倩兮,俏皮可愛,婉婉動人,當然,還是沒心沒肺的樣子!
這個女孩兒是誰?他嘴角一撇,是沒心沒肺的尉遲熙!
尉遲拓野皺著眉頭,一語不發,起身將相框重新擺回梳妝檯上,“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會來這裡?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嗯?”
“嗚嗚……她……是誰?”凌羽熙有一搭沒一搭的抽著,她是怎麼了?這會還哭上癮了?
尉遲拓野還是不回答她,垂眼掃到她腳上的小兔拖鞋,眉頭更加深擰,“脫掉!”
“嚇?”她沒反應過來,臉頰上還掛著淚痕,相框裡的女孩兒太令她震撼了,莫非這‘曉’小姐能通靈?突然,一股寒意從她脊背升起,不會這麼……驚悚吧!
他放棄再跟她說這些廢話,直接走過來,彎下腰,握起她的玉足,將小兔拖鞋抽出來,“以後不要再亂動她的東西。”語調很平靜,只是深鎖的眉結依然沒有放鬆。
“她?”凌羽熙注意到他的用詞,好不容易止住淚水,心漸漸緩和下來。好奇怪,他來了之後,她的胸口便沒有那麼疼了,“她是指相片裡的那女孩兒嗎?”
他不吭聲,轉身,拎起小兔拖鞋,放在原來靠門邊的位置。
這幢別墅,除了這間主臥房之外,其他全部重新裝修過,保全系統也一併安裝好了。主臥房,小丫頭曾經住過的主臥房,他依然還保留著她原來的模樣,只是想著,也許有天她回來的時候,不會不認得家!
但,曾經在這別墅裡撒野過的小丫頭,霸佔他房間的小丫頭,從那天早晨離開以後,在他說了那麼決絕的話語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尉遲拓野閉上眼眸,深呼吸,甩掉腦海中那滋長的複雜情緒,轉頭看向坐在床上的凌羽熙,身材嬌小的她,楞楞的表情,臉上的淚水還沒有乾涸,巨大的黑色被褥,襯得她更加小巧,有那麼一秒晃神,彷彿是小丫頭端坐在那兒抽泣一般!
Shit!他八成又產生了幻覺,只是不明白,為何凌羽熙身上總是透著一股讓他難以言說的熟悉?!
是了!這女人四年多前,偷偷爬上過他的床!
所以他熟悉,僅僅只是因為這女人爬過他的床,並且,就是在此刻這張大床上!
靜靜的,他望著她的眼,忽而深邃了,凌羽熙啊,凌羽熙,我該拿你怎麼辦?
“喂!她到底是誰啦?小氣鬼,穿一下拖鞋都不讓……”她被他凝望的眼神弄得有些不自然,呆呆的擦著臉龐上殘留的淚水,擦著擦著,感覺臉皮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