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南昆安定了下來。自然而然也就再次想起了水兒的終身大事。
她曾經跟水兒說過,婚事之上可以給其極大的自由,絕對不會替其胡亂指配。稱著心讓水兒自己去選。可這丫頭這幾年來根本是一點都不上心,如果真是沒開竅倒也算了,可偏偏二十歲的姑娘了,又怎麼可能完全不通男女之事呢?
更別說水兒這麼一個精明的丫頭。心裡頭十成十有著對於婚事的自我主見。但偏偏卻怎麼也不說道出來,甚至於連表露都不曾表露一分。
這便讓韓江雪有著一種無力感,有心想幫忙卻沒地方使勁,只能夠看著替其乾著急。
也曾讓紫月去暗中套過話,問這丫頭到底有沒有心儀之人或者希望找一個什麼樣的人家,可這丫頭就是半點都不鬆口,只一句暫時還不願想這些事,只想著一心一意的在她身旁服侍著。
她自己也不止一次的暗自觀察留意。總希望能夠看出點什麼苗頭來,但偏偏就是一無所獲。當真就跟心如止水的人一般,想想都不由得洩氣。
“水兒,你進來一下!”左右睡不著,韓江雪坐起來些,半靠著朝外頭喊了一聲。
聽到她的話,水兒在外頭立刻應了一聲,很快便走了進來詢問是不是想喝茶之類的。後來聽小姐竟然直接問起她對自己婚事到底有什麼想法時,水兒卻是微微怔了怔。
“小姐,您這個時候怎麼又想到這個了?”她笑了笑道:“奴婢的這些瑣事,您就別再費神了。”
“不礙事,反正這會我也睡不著,今日你便直接交個底吧,我也能幫著物色。你年紀也不小了,再不配婚的話,回頭外人都得說我這當主子的不體恤下人了。”
韓江雪也不再繞,索性直接“威脅”道:“你或再不把心裡頭的想法跟我直說的話,那我可就當你願意讓我替你做主安排了。”
這話一出,水兒眼睛下意識的快速眨了幾下,不過倒也沒停頓多久,片刻後便頗為平靜地說道:“小姐,奴婢不敢欺騙於您,如果可以的話,奴婢希望一輩子不嫁,就這般永遠服侍在小姐身旁,這對奴婢來說便是天大的幸事。可如果……”
“可如果小姐覺得奴婢還是得跟其他丫環一樣,嫁個人才好,那和奴婢也願意聽從小姐的安排,您將奴婢配給誰便配給誰,奴婢相信小姐必定不會虧待奴婢,一定會替奴婢挑一個最好最適合奴婢的人。”
聽到這些,韓江雪頓時嘆了口氣,很是不解的問道:“為什麼?”
她是當真不明白,水兒這樣的年紀怎麼會有這樣的心思,甚至於剛才說話的語氣中都隱隱透著幾分平日極少有的看透紅塵的滄桑之感。
很顯然,對於一個並沒有什麼情感經歷的女子來說,這樣的滄桑讓韓江雪很是難理解,這樣的想法也讓她太過意外。
這算得上是水兒頭一回真正的向她敞開心心扉,沒有再如以前一般迴避繞開這個話題,但結果卻會是這樣,所以她也懶得多加猜測,直直三個字詢問原由,問個清楚。
見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水兒也不再隱瞞,微微低著頭,似是在回憶著什麼,語氣帶著幾分落寞:“小姐,奴婢以前並沒有說實話,其實奴婢心裡頭有喜歡的人,但奴婢永遠不可能與那人有任何的結果。奴婢也想忘記他,想重新喜歡上別的人,可是這麼久以來,奴婢怎麼嘗試都無法做得到。”
她慢慢的抬起了頭,看向韓江雪,神色頗為自嘲:“奴婢知道這樣很傻,他甚至可能都不曾知道有水兒這麼一個人的存在,即使知道了也根本不會正眼瞧上奴婢一眼,可奴婢心裡就是放不下他,哪怕明知永遠不可能與他有任何的關聯,但心裡卻也無法再裝得下任何人。”
韓江雪震驚無比,她怎麼都不曾想到水兒竟然會有著這樣的一份心思,而這份心思更是一直藏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