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葉點點頭,手指上黏黏的,是血,流了血,哪裡有不疼的。
楚慕笑了,琥珀色的眼睛變得幽深魅惑:“三年了,這裡從來沒有流過血,乾乾淨淨的,可是,呵呵。。。。。。”
他緊緊握住她的手,用力按在胸口處:“可是這裡面真是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葉兒,你不明白,是嗎?就像現在,你的手用力按在心上揪,越揪越緊,越揪越緊,噝,然後,不管你是鬆開,還是繼續抓住,這心痛再也不會變了,不僅不變,反而會在空蕩蕩的心裡面反反覆覆地讓我嚐個夠。”
他一邊說一邊給他示範,她的手深深地刺入傷口中,鮮血淋漓。
喬葉想抽回手,卻被他緊緊抓住,鮮血的味道瀰漫在鼻端,終於忍不住哭出來:“楚慕,不要這樣。。。。。。”
楚慕傾身,將她臉頰上滑落的淚珠吻幹,又重新低頭望著她:“葉兒,別放手,就這樣握著,我覺得很好,我很快樂。可如果你要是放了手,我的心就空了,雖然你看不到它在流血,可是其實比流血痛上一百倍,而且這痛,,永遠不會停下來。明白嗎?”
喬葉已經泣不成聲,拼命搖頭:“不明白,我不明白,楚慕,你鬆開手。。。。。。。好多血。。。。。。求求你。。。。。。。”
楚慕頭痛欲裂,甩了甩頭,臉低下去,唇摩挲著又要吻她,聲音低低的:“葉兒,留在我身邊,別放手,不要放手。。。。。。”
他漸漸沒有了力氣,喬葉終於抽出被他握住的手,可是他卻伏在他的身上不動了。
“來人。。。。。。快來人。。。。。。”喬葉啞著嗓子拼命喊。
原來,對他來說,她竟比這些傷口更可怕。
有人破門而入,是夜,王府別院裡亂成一團糟。
雲廷聽說,急匆匆地趕來時,天已經矇矇亮了,混亂也已經平息了,他進去看過楚慕,聽大夫說了具體的病情後才出來。
經過城中巷口的那株白玉槐樹錢,卻見白衣白袍的少年正坐在樹下的大石頭上發呆。
雲廷蹙眉,這個情景,好生熟悉。記憶裡,似乎也有什麼人坐在樹下相同的位置,作者相同的事情,只是他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今日的少年不像是那個寵辱不驚始終笑意盈盈的公子蘇鬱,他的眉頭蹙緊,嘴唇緊抿,臉上半點笑容也沒有。
雲廷在他的背後望著,許久他都不曾發覺。正躊躇著要不要上前去問問,之間一個黑衣男子從巷中走出來,停在少年的身邊,似乎是開口說了什麼。
少年望了那個黑衣男子一眼,站起身來,朝巷中走去,一點興致都沒有的樣子。
雲廷心下記掛著,第二日天剛亮他去巡城的時候,站在高高的城樓上,眼睛不由自主地又去找那棵大樹,少年又坐在那裡。
第三日,第四日,都是如此。
心裡有些著急,雲廷下了城樓,往少年的方向走去,他不快樂,他得問一問。
昏迷後第二天,楚慕醒來的時候,頭略略一偏,身邊守著的人不是她。
閉了閉眼,無力地問道:“她人呢?”
蒼堇猶豫著該怎麼開口,半晌道:“小公子她。。。。。。先回去了。”
“先回去了?”楚慕唇邊泛出苦笑,不再說話。
第三日清晨醒來,一睜開眼,他便問道:“她來過嗎?”
蒼勁左右為難,卻不敢說假話,只得搖頭:“小公子她也許是太忙了,明日。。。。。。”
“不用替她說話。”楚慕打斷了她。
胸口的傷漸漸癒合,可是痛卻半分不減。
第四日,楚慕從床上坐起來,發了好一會兒的呆,終於還是問道:“她來過嗎?”
蒼堇眉頭蹙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