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出不得亂子。”
“明白了,先生。”盛書動道。任務簡報裡什麼都寫了,但楊銳再一次叮囑,只讓他又慎重了不少。
楊銳在紐約三日,能做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了,不能做的事情也只能是以待來日再想辦法。此次赴美,細算之下他除了把孫汶得罪了更狠之外,其他的都是一事無成。臨行之前,他只覺心中還有些許不安,便一早到了安置朱寬肅的僻靜莊園,想著再和他聊一聊。
朱寬肅那日被楊銳恐嚇了之後,在晚間便開始示弱了,現在移到這個僻靜莊園,開始好好的學習怎麼做一個王。楊銳再見他時,他已經頭戴王冠、身穿四爪龍袍了,小孩子並不怕生,即便楊銳之前嚇唬過他,他再見楊銳,臉上一愣之後只是笑,他只當這是在唱戲,而自己則是那些戲臺上的戲子。
撇開旁人之後,楊銳問道:“知道為什麼要你這樣嗎?”
“知道。”朱寬肅點頭。
“那你想不想做皇帝?”楊銳再問,一臉微笑。
“盛先生說,不能做皇帝。”朱寬肅道。“他還說都是因為有皇帝,中國才變老被洋人欺負。”
“那你知不知道,為什麼有皇帝就會被洋人欺負?”楊銳道,小孩子雖然已經十二歲,但說話的模樣卻很是天真,很招惹喜歡。
“蔡先生說過,因為皇帝把天下當成自己的私物,所以只會讓百姓愚昧,不讓他們造反,百姓愚昧就打不過洋人了。”朱寬肅小臉一本正經,只當這是被先生考核學業。
“你覺得先生說的對嗎?”楊銳忽聽蔡先生微微吃驚,這個人已經許久未想起了。
“先生說的很對,皇帝就是把天下當成自己家的東西。”朱寬肅道。
“那你知道為什麼要讓你變成岷王嗎?”楊銳不太想把他當成小孩,只願意把他當成大人。但很顯然,他所問的問題便是很多大人也不明白,朱寬肅就更是不知道了,他只看著楊銳發愣,以待楊銳解惑。
楊銳見他如此,便想解釋,但是這話題似乎太長了,而且說了小孩子也未必會懂,他話提了幾次,都不知道怎麼出口,只好道:“有皇帝在。很多人會安心;可有皇帝在,又有很多人不放心,所以你只能是稱王。不能稱帝。你明白嗎?”
楊銳憋出來的話,便是他自己都覺得不妥當,朱寬肅更是不明,只是看著他滿臉疑問。楊銳笑道:“你以後會明白的。你身為岷王,號召大家一起革命,那麼以後是個中國人都會說你做的好,但你一旦成為皇帝。那就要被全天下人罵了,你父親母親也要為此蒙羞。”
楊銳不提父母還好,一提父母朱寬肅便道:“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什麼是可見見到父親母親大人?”
朱寬肅在湖南的葬禮早就辦了,楊銳不忍告訴他原委,只好道:“革命成功你就可以見了,不但可以見。還可以搬到皇宮裡和他們一起住。到時候一家人其樂融融,和在潭州時一樣。現在呢,你要是見了他們,那一旦走漏了風聲,那滿清可是要滅九族的。”
滅九族的威力可是比丟海里餵魚大多了,朱寬肅頓時小臉都嚇白了。楊銳見此又道:“你好好聽話,革命成功之後那就能見著他們了。你要是不聽話,革命拖個十年八年都不成功。那這一輩子都很難見著了。”
“我一定聽先生們的話。”朱寬肅說道,認真的很。之前唱戲的感覺一掃而空,只覺得現在做的這個事情無比重要。
楊銳臨行前來見朱寬肅,只想著在他心裡灌輸一些民主思想,卻不想這個工作蔡元培早就做了,讓他白跑一趟,不過白跑就白跑,最少這能讓他放下一些心。回去的路上,楊銳問陳廣壽:“孑民現在怎麼樣了?”
“蔡先生啊?蔡先生那邊還是老樣子啊,沒有什麼異動。有什麼事情嗎,先生?”陳廣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