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國璋說完,又不顧革命黨的神槍手。躍身站到了塹壕上頭的高處,正在眾人都無比驚慌的看著他時。他卻是說話了:
“兄弟們,俺們身上穿的,嘴裡吃的,家裡寄的,每一分每一厘都是皇上給的,都是朝廷給的。俺心眼直,不管這是騙來的,還是搶來的,俺只懂養活俺們的是皇上、是朝廷,沒有皇上,沒有袁大人,俺們那個不是還在土裡刨食,飽一頓餓兩頓的?
俺範國璋是大老粗,識字少,懂的理就更少,可其他不懂,知恩圖報俺還是明白的,今兒被國民黨圍死在這裡,那就好好的跟革命黨打一場,死,那是報答君恩,不死,那是老天保佑。兄弟們,決一死戰,以報皇恩!決一死戰,以報皇恩!……”
範國璋在營裡素有威信,此時見他大義凜然的站在塹壕上頭說話,一時間眾人都被震住了,前面說的那些大家都沒有聽太明白,但後面那個“決一死戰,以報皇恩”還是聽的很清楚,一時間整個營計程車兵都高叫起來,“決一死戰,以報皇恩!”一營這邊叫,二營三營也接著喊叫起來,只是三個營的陣地的隔得遠,號子不是一起喊的,而是你一陣我一陣輪流喊的。
甕中之鱉還有氣大呼小叫,只把革命軍氣的不輕,營長倪金卻虛舞這大刀,大笑道,“他媽的對面那韃子算是條漢子,這仗我喜歡打,待會……”
營長一說“我喜歡”,政委就慌了神,在旁忙道:“老倪你可不要違反紀律啊!上一次那事情你還記著處分呢。”
倪金被他的處分說的一愣,放下刀摸著後腦憨笑道:“我一定服從紀律,一定服從紀律。”
政委見他如此,只是嘆氣,還想說什麼,只被突如其來的炮聲給擾了,只見他嘴張著卻絲毫聽不見說什麼。
清軍所據之地極為狹小,諸炮的射擊諸元早知,現在這這通炮打得是敵陣後方的炮兵陣地。雖然突破點是在北面,那邊因為風向的關係,氯氣彈威力有限,但是李成源可不想有任何一個士兵被清軍的毒氣燻死,是以一開始就炮兵就像摧毀清軍的炮兵。十點鐘一到,炮彈結結實實的落在滿清的炮兵營的陣上,炮彈炸起的塵土遮天蓋地,即便是清軍分散放置了火炮,但還是有多門大炮被炸飛或是掀翻,而剩下的那些炮即使能反擊革命黨,可因為革命黨的炮陣只在山稜之後,那根本就是死角,觀測氣球上能看得到,但炮卻根本打不到。
摧枯拉朽的炮火只肆虐了幾分鐘,馬良便在炮火的間隙中聽到有人驚喊道:“炸啦!炸啦!快跑啊!”只待他轉頭望去,便看見佈置在另一側的那個炮連陣地上一股綠氣忽的飄散開來,他心中頓時有什麼東西被戳破了,一下子癱倒在地,囔囔道:“完了,完了……”
革命軍的觀測點也是看到了清軍陣地的異樣,但卻絲毫沒有停炮的意思,這一通炮整整打了十多分鐘,數千顆炮彈只把清軍的炮陣犁了又犁,只待那邊被炸的發不出炮來良久,這才把炮口轉向北面陣地。例行的對清軍塹壕反覆肆虐之後,炮轟又延伸到塹壕之後,以隔絕清兵對此段塹壕的增援。
清軍計程車氣被管帶範國璋提的極高。雖然是被革命軍炮兵狠狠的揍了一頓,但是當潛行至塹壕近處的革命軍衝擊的時候,這些悍不畏死的韃子兵居然跳出塹壕,想反衝鋒過來。只是這些人被炮火震的極暈,即使最後軟著腳跳上塹壕,也被革命軍一衝而下,最後又踢到了塹壕裡。一營營長。昔時的武生倪金,又是不顧紀律,只提著把大刀混在衝擊的隊伍裡東殺西砍。他本想找剛才那個清軍管帶範單挑的,卻不想等他找到此人之時,此人早就已經死了,他身上猶自插著一杆刺刀。手裡卻拿著一支軍官用的六輪手槍。
被炮火完全捶爛了的清軍北面防線。酥軟的像一條煎已經渾身焦黑的魚,被革命軍一衝即潰,此時爬到鎮子內最高屋子頂上的青木宣純拿著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