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又過來把酋往外推:“沒什麼沒什麼,你也累了,先回去好好休息。有事兒趕明兒再說。”
酋點點頭,走出去了幾步,忽然回過味來:“……等等!你留著它做什麼!!快扔了!!”兩邊臉頰跟著湧上一層紅暈,轉回來伸手要搶。
幽篁伸開雙臂拼命攔他,口中道:“不扔!好不容易才有的紀念——”
“紀念個鬼!!”酋臉上更紅,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你這個不要臉的混賬!到底扔不扔?”
“不扔不扔!打死也不扔!!”
那邊廂酋已經搶了床單一角在手裡,幽篁連忙捉住另一角,兩人同時使力,只聽“嗤”地一聲,那床單便從中間斷開,生生撕裂成兩半。幽篁立刻把自己那一半團一團,重新塞回懷裡,雙臂緊緊護著,生怕再被搶。酋則瞪著自己手裡另一半,尤其是上面那幾處隱隱約約彷彿還有些黏膩的曖昧痕跡,覺得臉上簡直跟燒著了似的,氣急敗壞地把東西往地下一頓,半天卻只叫得出三個字:“——你!混!賬!”
幽篁被他罵,反倒撲哧一聲笑出來,上前來給他撫胸口順氣,:“別惱別惱,看你臉紅的。明明是隻幾千歲的魔,怎麼對這檔子事情竟這般害羞呢。日子究竟都活到哪裡去了?”
酋氣哼哼道:“我幾千年是花在戰場上,又不是床上!扔了!!”
幽篁道:“也罷,我就開個玩笑。你若是不喜歡,好,扔了便扔了——”然而低頭望著地上那團可做呈堂證物的布料,臉上卻露出十分惋惜的神色來。
酋看他模樣,忽然又覺得猶豫,然而臉上還是紅,便側過頭,聲音極低地嘟囔道:“你要是真的……算了,隨便你。”
哪知幽篁彷彿聽到什麼極有趣的事情般,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往酋身上撲,最後牢牢將他抱在懷裡,道:“……酋,我真的越來越喜歡你了。”
“你什麼意思!!”酋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心下直覺必不是什麼好事,又想發惱。但是轉而想想,似乎幽篁已經許久沒有像現在這樣開懷過了,暗暗嘆口氣,伸手回抱了他,“……如果你有上輩子,我肯定是欠過你一大筆帳。”
“這可說不準。你要好好地回想一下咯——”幽篁低低地回道,湊近了,輕輕地啃他的唇,啃了兩下又溫柔地輾轉磨蹭起來。酋任由他動作,安然地回應。
“咳咳……”幾聲不合時宜的咳嗽忽然響起。兩人立刻跟兩根彈簧似的分開,不約而同地扭頭。房間大門敞開著,司空墨正站在外面小院中央,一張青白的臉被他努力地繃著,看著似乎更青白了。
“司……司空!”幽篁想到剛才兩人耳鬢廝磨的情態大概被自家掌門盡收眼底,不由自主地也咳嗽起來,“有什麼事嗎?”
司空墨點點頭,道:“剛才有兩位雲麓仙居的使者自大國師處而來,一路風塵僕僕,想來事態緊急。他們指名道姓地要見你二人,尤其是——”他的目光轉向酋,“——無寐侯大人,似乎北溟生變。”
***
紅木林,小茶攤。
最近戰事吃緊,除了來來往往傳遞軍報的兵士之外,普通老百姓都不大敢出門。故而寬闊的官道上冷冷清清,生意也淡了不少。
那茶攤老闆身形臃腫、肥頭大耳,焦急地搓著雙手道:“……大、大大……大人,真是對不住!如今通往夜安城的道路盡皆被幾大諸侯的聯軍封死了,當真水洩不通。最多……最多能送您到迷蹤沼澤附近,要是再往前一點,小的們就連自個兒的性命都難保。而且這還得是您,多少年生意上的交情,倘若旁人有要求,這樣大的風險,咱們本小利薄還真是不敢冒的。”
這黑心老闆平日裡倒賣人口常常去往夜安城,偶爾會遇到高階別的妖魔來驗貨,也頗與酋打過幾個照面。不過他只道這是城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