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去,這時正從竹門的縫隙間射出幾枚銀針,她這一閃,恰好落了空。樁素頓時啞然無語,此時門忽然一開,從屋內閃出一個人影。她感到面前有一道黑影迎面而來,足下不由步伐一動,險險躲了過去,但是腳下一亂,不由跌坐在了地上。
樁素第一次感激慕容詩傳授她的舞步,那時慕容詩戲稱哪日或許可保她的命,她本沒留意,這一次才真正信了。看樣子,該是哪一路的輕功。
樁素揉了揉摔痛的臀部,不由滿是責備地抬頭瞪去,卻見一個長鬚老者站在門內滿臉嚴肅地望著她,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流蘇從他背後走出,一看這情形,忙上前將樁素給攙了起來,語氣無奈道:“素素,你怎麼來了也不出個聲?幸好沒事。”他替樁素拍了拍身上落了的塵,對老者解釋道:“孫老,誤會一場。這是素素,師傅的女兒。”
老者看了眼樁素,神色間幾分犀利:“哦?那個輕塵的女兒?”
樁素被打量地不大自在,不由求助似地看了眼流蘇。流蘇留意到她神色,向她溫和一笑:“孫老是我家的家僕,今日聽說我要出遠門,來替我收拾行李的。”
“咦,二師兄要出門?”樁素聞言才露出詫異的神色。
“進門再談吧。”流蘇寵溺地拍了拍樁素的腦袋,將她拉進屋來,找了張椅給她坐下,“因為感覺在師傅這學習已有段年月了,想出去多多行走歷練歷練。而且各國的曲風也不盡相同,多走動也是好的。”
“這樣啊……”樁素訥訥地答道,不由長長一聲嘆息。
流蘇見她神色萎靡,不由關切道:“怎麼了,不捨得師兄麼?其實我走了還有大師兄在的嘛。”
他這麼一說,樁素反而不由苦笑:“你還好意思說,那個大師兄每次來笙簫谷總是去見父親,待我回來時都已沒了影,這麼多年連一次照面都沒打過。”
流蘇莞爾:“你果然到現在還念念不忘。”
樁素不由白他一眼:“好歹都是笙簫谷的人,那麼久了人都沒見過,難道還不失敗?”她見流蘇眉目含笑,忽而想起什麼,眼中不由一亮:“對了二師兄,你出門,會經過漢國麼?”
流蘇不知為何神色一僵,轉而溫聲問:“該是會經過,怎麼了?”
樁素抓住契機,慌忙道:“你帶上我一起去好不好?”
流蘇很是疑惑:“笙簫谷中吃穿不愁,你怎麼會突然有這種想法?而且,師傅也不會同意讓你出去的吧?”他想到輕塵的性子,不由一笑。
樁素自是知道他笑什麼,只能臉色一苦:“如果他同意,我還需要找二師兄你麼……就是父親不同意我去,我才希望你能帶我走。”
流蘇狐疑地看著她,問:“何以這樣堅持,是跟那個人有關麼?”他口中的“那個人”,正是沉簡。
樁素不想自己的心思竟都被看地這樣的透,面上莫名一熱,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幾分不安地等著流蘇的回應。她的眼裡幾分期盼,烏黑的眸旁落了幾縷青絲,這幾年她已經漸漸出落出了幾分素雅的靜美。
流蘇的神色微微一動,心下一軟,不由輕嘆道:“我會在三日後動身,到時午市,我到山腳的涼亭處等你。”
樁素聞言一喜,當即笑逐顏開:“謝謝二師兄,我一定到!”
“你哪是謝我啊,這叫女大不中留。”流蘇不由出言調侃。
“哪有!”樁素有些惱羞成怒,當即起身,撇了撇嘴,“二師兄你們若還要談事我就不打擾了,你需記得三日後定要等我。”
“行了,知道了。”流蘇被她逗地莞爾。
目送樁素離開竹居,一直未開口的孫老發了言:“公子,你帶上她真的沒問題麼?”
流蘇走到書架前翻著出門時要帶走的書籍,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