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都是你的錯,不然這麼一個嬌滴滴的人兒,又怎麼需要受這樣的罪。”
流蘇發線輕垂,掩下的面容微微一揚,嘴角似笑非笑。他留意到樁素擔憂的視線,吃力地搖了搖頭,表示他沒事。
沈三思細細地端詳著眼前這個衣衫殘破的“女子”,眼裡漸漸起了幾分歹意。他走到流蘇身邊看著那纖細的身子一番打量。旁邊來了個人接走了他的鞭子。沈三思手一揚,忽而扯過流蘇的衣服一撕。
原本冰涼的天讓血液已經微微乾涸,同身體牢牢地粘在一處,這一撕,將傷口也一併給撕地一裂。流蘇終於每忍住,面前的景象一時昏暗,沉沉地悶哼了一聲。剛凝固的傷口又開始淌血。
樁素看到流蘇原本白淨的膛前步滿了猙獰的傷口,不忍地微微瞥開視線,緊咬的唇間也有了幾分澀意。
然而,沈三思在這一扯之後顯然一愣。平平如野的胸,顯然是個男人。他的手一揚,原本抓著流蘇的人慌忙鬆開,流蘇此時已痛地幾分麻木,一踉蹌之下險些跌坐地上。但他感到頭皮一痛,竟是被沈三思硬拉著發給生生地提了起來。
“你是男的?”沈三思言語冰冷地問。
“我……似乎……從沒說過……我是……女的……吧……”流蘇強忍著鋪天蓋地襲來的黑影,從嘴中擠出了話語。
“敢玩我!”沈三思捏住了他的下頜,力道極大,隱隱間可聽到骨骼的聲音。
流蘇被他一把甩到了樁素的腳下,樁素死命掙扎,抓了她的人終於手一鬆,由了她撲過去死死地將流蘇護住。她小心翼翼地將他攙起,指尖輕輕地劃過他的傷口,禁不住的顫抖著,生怕弄疼他。
流蘇看著她悽然的神色不由微微蹙眉,嘴角勉起一抹笑,氣若游絲:“不要……這樣。我沒事……”
樁素已經靜下,輕輕地“恩”了聲,看著流蘇此時的狼狽,心裡極苦。
沈三思看二人的情形,怒極反笑:“嘖嘖嘖,真是情深啊。但恐怕,以後也不會有機會讓你們再相見了。”
流蘇強撐起幾分的神智,問道:“你口中的‘主人’,是陌離淵麼?”
沈三思的神色頓時僵持,感到周圍手下們也因驚訝投來視線,他的臉色一時難看:“你怎麼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你……”他的話卻是沒有說完,驚恐地長大了眼,他回頭看去,但還沒看清背後的人,就已轟然倒地了。
沈三思的身體在地上稍稍抽搐,隨即氣息一弱,就再也沒了聲息。
旁人多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周圍的林木間一片寂靜,忽然有什麼東西飛出,頓時一片銀光閃過,原本立滿人的場地間霍然一陣塵土飛揚,只留了一片狼藉的屍骸。
“這是……”樁素看著沈三思的死狀,知是中毒而死,不由詫異。這時見倚著他的流蘇竟掙扎著要站起,慌忙間攙住他,責道:“二師兄你現在這樣的身子,還想做什麼?”
然而流蘇沒有聽她的,可是失血過多,他勉強才站起,卻有幾分搖搖欲墜。
沈三思的人馬已經全軍覆沒,這時只有風聲,卻不見螳螂捕蟬之後的黃雀現身。
這時東面的草叢間彷彿起呼嘯的風,有一人緩步走出。青年男子,獨有幾分沉默冷峻,神色淡淡的。他瞥了眼流蘇,嘴角略揚:“喲,原本以為這麼點小事交代沈三思就夠處理了,沒想到竟然又節外生枝。要是讓人知道我們流雲山莊綁了一葉盟的人,恐怕不大好。”
流蘇看到此人時面色不由又白了幾分:“陌——離——淵……”
男子挑了挑眉,略困擾:“雖沒想到這裡竟會有人認識我,但即使你認識,也不當說出來。說出後,便是你的錯了。”他的話語間帶著股風的氣息,流蘇竟也覺得耳邊似乎起了微妙的風。他略渾濁的神智間忽而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