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樓先生連忙過去,朝黎嘉駿撩撩手。
黎嘉駿哦了一聲跟上去,忽然被人一抓住,阿梓竟然眯起眼睛一臉嚴肅:“黎小姐,那兒不能去。”
黎嘉駿簡直要哭笑不得了,她瞪大眼睛長呼一口氣:“這個,小哥,那個,其實哪兒都不安全……額,還是要謝謝您費心,不過,真的……你真的不認得我?”
阿梓的回答是立馬放開手退後兩步,手做出請的姿勢,再不發一言。
這一個多月,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在前線行走,雖然每次都是一觸即退,並沒有受傷或者危及生命的時候,可是變幻的戰局有多麼莫測卻是嚐了個夠,卻從不曾有人這般阻攔她,但現在被阿梓這樣攔著,她竟然沒多少感激,反而感覺怪怪的。
一直到車行半路,她還在回味剛才手被抓著的感覺,還問了樓先生,結果這居然是新到的增援部隊,樓先生也不清楚阿梓全名,還調笑黎嘉駿:“怎麼,看上人家小夥兒了?”
黎嘉駿很老實的回答:“我還真覺得那裡見過他。”
“哈哈哈,那回去我幫你問問,他有沒有於夢中見過你。”
“……”隊友畫風轉變太快真的受不了。
在趕往前線的路上,是不會出現短兵交接的,可是其他就不一定了,古北口作為離北平最近的關卡,受到了日軍的重點照顧,時不時的就有飛機往後方光顧一下,所以到處都有彈坑,開車的師傅堪稱古北口車神,在彈坑之間旋轉跳躍,黎嘉駿不得不閉上眼假裝自己在坐過山車,要是丁先生在估計這時候已經吐了,顯然樓先生是身經百戰,在這跳躍的車廂裡,他竟然還拿出了筆記本,拿著鉛筆在上面描畫,有時候筆跡飛出去了,他面不改色的又給描回來。
“先生,你在寫什麼?”
“我們去那兒不能逗留很久,所以得提前準備好幹什麼。”
“這我也知道……您現在才開始寫?!”丁先生都是在晚上寫好早上出發的。
“我也是剛聽說可以順道去八道樓子,難道你敢在師部當著那群人就寫一會兒要怎麼折騰他們的手下?”
“……不敢。”
“我也不敢。”
“……”還是適應不了畫風,她要丁先生!
一路抖到一座山的山腳,黎嘉駿和樓先生被放了下來,兩人帶著師部的證明一道開始往山上爬,這時候她才知道,這八道子樓是古北口最後一個制高點,位於第二防線和第三防線之間,它俯視長城內外,視野開闊,所見皆可守,同時還掐著通往北平的公路,戰略重要性不言而喻,一旦失去了它,戰局將毀。
“現在是黃傑守著,聽杜師長的意思,好像黃傑並不是很看重這個陣地,他認為八道樓子山高路險,日軍全是重武器,抬都抬不上來,光靠人根本打不下來……前頭將軍樓我都沒看到,這兒我得去瞧瞧。”樓先生說著,露出一抹無奈地笑,“趁它還沒掉。”
……這話,也只有他倆在的時候才能說說。
這時候黎嘉駿已經爬得半死了,連她都覺得那個黃傑想法挺對的,這種時而六十度陡坡的山,隨便個機槍都壓死了,還炮麼,簡直逗!等她和樓先生一道氣喘如狗的找了塊平地坐著歇息時,竟然看到有小販挑著擔子往上走!
沿途五步一哨十步一崗的……這小販是空降的嗎,他怎麼上來的?!
黎嘉駿與樓先生對視一眼,在小販路過時異口同聲的叫住他:“餵你,誰準你上來的,軍事重地你不知道?”
小販點頭哈腰的:“小的知道,小的只是賺點活命錢,是上頭的長官同意小的送點菸酒上去的。”
兩人聽後半響沒說話。
這是怎麼個情況,完全看不懂啊!
戰場上,三道防線讓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