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禮過後,聶爾求著表姐幫她改姓。
“你當真?”
聶爾點頭,“真的,姐,我不是因為外婆這邊幫我忙才要改的,我隨便改姓什麼都無所謂,只要不是聶。”
柏清抿嘴笑了笑,“那就跟你媽媽姓,姓柏好了,到了我們這一輩的,長輩定的是上善若水,名字不能太搶眼,那就溪好了,柏溪怎麼樣?”
聶爾對於取個什麼樣的名字沒什麼太大的感覺,她想起了其他事,“姐姐,你前天跟我說我媽媽的律師會過來找我,我媽媽什麼時候找過律師嗎?”
“大姨大概知道她身體不好,於是早早的就立下了遺囑,遺囑的內容我也不是很清楚,等律師來了就知道了,也應該快來了。”
果然,第二天上午,那位律師就來了,他拿出早早就立好的遺囑,遞過去給聶爾,聶爾大概看了一眼,沒明白紙上寫的內容,“這是?”
那位律師解釋道,“簡單的說,你媽媽名下公司的股份全部歸你所有,她的遺產也全部歸你所有,並不得轉讓。”他頓了頓,從黑色的手提包裡又拿出一份檔案,“還有另外一份協議,協議的內容是她一旦同聶明啟先生離婚,則聶明啟先生所得的個人股份將會有三分之二劃到你的名下,同樣,你不能轉讓給他人。”
午後的陽光,照在臉上,聶爾坐在後院裡的鞦韆上,一動不動。都說母愛是最偉大的,對她來說,同樣也是最沉重的。她在年初的時候就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女人的直覺都是最敏捷的,她相信母親也一定知道了,可是母親仍舊委曲求全,她一直以為是母親放不下那段感情。手上的檔案清清楚楚的記錄著是今年的2月17。
原來母親放不下的一直是她。
“溪溪,你的名字已經改好了,新的身份證送過來了,你看看。”柏清把手上的身份證遞過去,“這上面的照片還是你外婆你選的呢。”
聶爾接過身份證,看了眼身份證上的照片,扎個一個馬尾,一本正經的樣子,可是眼眸裡卻能看到深深的笑意。
“這張照片……是我今年照會考報名的照片嗎?外婆是怎麼弄到的呀?”
柏清坐到她旁邊,摟過她的肩膀,輕聲說道,“ 這些年來,外婆很想大姨,可是上面有規矩壓著,外婆身為當家的,忍著連個電話都不打,每每我打電話過去催你們過來,外婆都能喜上一段時間,她這一輩子過的也苦,兩個女兒,一個遠嫁,一個早死。你打電話說要帶大姨回來安葬,外婆心裡其實是高興的,你這幾天吃的少,外婆常常也跟著嘆氣,她白髮人送黑髮人,心裡的期望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聶爾靠在柏清懷裡,心底忍不住的酸澀,她低低的嗯了一聲。
“姐,我手裡現在有將近三成股份了,我想把它賣掉。”
“你想好了?”
“嗯,我記得外婆送我媽的嫁妝裡就有一份貿易公司的股份,那個公司這些年來一直都隸屬於雙耳的附屬公司,畢竟是我媽的東西,還是找個時間拿回來的好,雙耳的股份賣掉,正好能買點久信的過來。”
她的身上還留著一半的聶家人的血,所以她不能出手,不過她堅信,聶家已經開始搖搖入墜了。
“對了,柏家有直系長輩去世,家裡三年不能辦喜事。”柏溪想了想,還是把這個事情說了出來。
聶爾點頭,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姐,你知道葉……他啊?”
柏清露出淺淺的酒窩,她點點頭,“外婆也知道,外婆那時候還跟我念叨過,說要是他敢出現在她面前的話,她就拿柺杖把他腿打斷了。”
聶爾被嚇到了,她比劃了一下,然後才小聲的問道,“你們什麼時候知道的啊?不過我幸好沒帶他過來,不然我這輩子多吃虧啊。”說到後面,情緒已經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