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當初學的是岐黃之術,可又能否上前去看他的病症,並救活他?
他畢竟那麼小,又無什麼心計,只一味單純。上天有好生之德,連盜蹠之徒尚能容忍,又為何容不下一個他?
那段時日,夢境反倒成為一個樂地,畢竟夢境裡四弟還會同我笑,還會同我說話,但就這夢境,於頭七鬼魄歸元之日,亦離我遠去,從此再不復見。
生命之悟自此始,我卻無前人品格,去尋那內心寧靜與自由,只一貫執著於生命之脆弱,僅是想起,亦心痛難當。
天已大亮,書卻未能悉意,此事他記,便只容後再談罷。
甲午年正月初一辰初時分
草記谷薇堂
玉之
蘇宥靜立旁邊,一直關注蘇青面上神色,見她看完了,輕聲道:“女兒吶,玉之不過辰時出門,又是馬車,現在八成還就在城外,你可要……去看看?”
蘇青凝住末尾玉之二字,看了好久,才輕輕的搖了搖頭,“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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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對不住大家,陪奶奶看完了春晚才回來寫的,所以更晚了,抱歉,鞠躬。
另,祝大家新春快樂,馬年吉祥,閤家開心o(n_n)o,也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行南的支援。再鞠躬,大家晚安。^_^
第二十三章 賢妃
蘇青回房之後卻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裡面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麼都沒有想,只那種難以言明的情感縈繞在那裡,於是語言無論如何也蒼白無力。
她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好久,見委實睡不著了,只好起來,在書架子裡隨意抽了本書,磨了墨來臨摹。
外屋裡知歸聽見動靜,推門進來看她的情狀,蹙著眉輕聲叫了句:“小姐?”
聲音微微上揚。
蘇青向著她頷首,幅度很輕,抿了唇道“我無事,只是睡不著罷了,你們徑自去歇息就是。”
知歸眉目未曾舒展,但見蘇青明顯想獨處的情緒,便只得屈膝道了句:“是。”
世人常道失眠是因心中思慮過重,又豈知有時候就是什麼都不想,心思只一貫空白清明,也是睡不著的。
姬籬也睡不著,披著墨色刻絲藤文的古香緞氅子,雙手籠在氅衣裡,坐在亭子裡一言不發。
蘇信就在旁邊侍立著,姬籬倒是說了幾次讓他自顧去歇息,但蘇信不聽,姬籬也就不再勸了。
實際上姬籬也不知道他自己究竟在等什麼,他知道蘇青不是那種因著一封信的感動就追過來的女子,何況與感動相伴隨的,還有蘇青自己內心裡的彆扭。畢竟能夠理解是一回事,能夠原諒又是完全不同的一回事。所以就更不可能了。
她不可能追過來,何況現在丑時都已經過了,更鼓也已歇息,城門早就關了,現今沒有出現的等會兒自然也不會出現。
那麼這種等待的意義究竟為何呢?姬籬問自己,但顯然,他自己也不知道。
就這樣在院子中坐著,不深思,不回憶,只靜靜感受夜風吹過的那涼涼的觸感,心緒也會難得寧靜,放佛塵世漸遠,而自己於紅塵萬丈,也不過是一個遠觀者的角色。
難怪有那麼多人想要追尋大道,姬籬想,這樣的情懷若能一直保持,大抵才能與天地同壽。
蘇信在一旁等了許久,他並不是一個耐心很足的人,能夠忍耐到現在已經算是極限,眼見著姬籬還是一言不發,終於忍不住道:“主子,夜深了。”
姬籬這才放佛回過神來,笑道:“蘇信,老早就讓你去歇著了,怎麼還自顧站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