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已經死了的事實,幾次跑過去翻看顧女蘿的屍體,看是不是本人,看是不是真的一點氣息都沒有了。
十七那會兒看她的眼神跟看怪物似的。
蕭盛用腳趾頭都能補出來他在想什麼:主子腦子是不是不正常了?不會當男人當得太久了,都喜歡上女人了吧?
蕭盛沒理。
不過就算是現在,蕭盛想著顧女蘿已經死了的訊息,也總覺得接受無能。心裡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冒出來激靈她一下:顧女蘿還沒死呢,你在做夢呢。
鬧得她都有一點分不清哪一點是真的,哪一點是夢了。
真是,要是別人能夠手刃敵人。第一種情緒應該是高興的沒邊沒跡吧,她這麼悵然若失的算怎麼回事?
蕭盛有些煩惱的扒拉扒拉頭髮,自暴自棄的把腦袋往馬車內壁上一磕。
閉眼!睡覺!
蕭盛結結實實睡了一整天,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總算清醒了。喝了杯茶,終於接受現在已經塵埃落定的現實。
十七在門外面察覺到蕭盛已經醒了,隔著門在外面喊:“主子主子,三殿下說了,等你醒了就去找他,他有些事情跟你說。”
蕭盛點了點頭,“先找些東西來吃,吃過再去找他不遲。”
十七自然依言去了。
蕭盛到的時候姬籬又在看書,蕭盛立在門口看了他半晌,陡然笑道:“什麼時候見到你都是一副淡然的樣子。就是不知道什麼樣的事情才能讓你破功了。”
姬籬聽見聲響,把手中的書放下,“剛了結了一樁大事,才看看書而已,哪裡是什麼淡然模樣?”
蕭盛走進去。“找我來是什麼事情?”
姬籬沉吟了一下,把顧庭死前和文皇帝說的那些話拿出來說了,蕭盛安靜聽完,笑道:“顧家真的要再起事,苗疆是關鍵。這件事情你應該告訴莊晏。——不過你就這樣說了,陛下那裡不介意?”
姬籬抿了抿唇,道:“父皇的身子能撐的了多久誰都說不準。能夠早一點就準備就早一點做準備。——莊晏那邊我已經讓人告訴了。”
蕭盛想了想,“苗疆要舉事,名頭和時機都需要,絕對不會像顧庭這一次這樣倉促動作。所以契機很可能就是蘇赫烏尤火力全開對上巴蜀,莊晏北邊自顧不暇,就不能夠分心來牽制苗疆了。”
她頓了頓。道:“蘇赫烏尤當初肯從北境回西夷,也是因為西夷那邊的局面他能穩得住,現在西夷留下來的人都是他刻意拿捏得住的,所以西夷的局勢他不怕。要對巴蜀動作,肯定要試探莊晏的深淺吧?他現在有沒有陳兵崑山。和莊晏遙遙而望?”
姬籬點了點頭,“果然瞞不過你。蘇赫烏尤之前就在試探,但是最近時間裡應該不會動作。”
蕭盛想了想,笑道:“好不容易了結了一件事情,可不要再想這些了。總歸還有幾年,等那些事情一一到來的時候再說罷。——顧庭和顧女蘿一死,其實就可以先放下一半的心了。”
畢竟留下來的顧家人馬是散的,裡面什麼時候能把統領找出來還很難說,顧庭和顧女蘿是正統,現在他們死了,顧家的勢力就是真正的群龍無首,短時間內也蹦躂不起來。
又隨便聊了一些,蕭盛在姬籬這邊蹭了飯才回去。走出門的時候不意外的看見滿天星子,一顆顆明亮閃爍,不知道怎麼就想到了晶瑩圓潤的東珠。
她母親從前給她了一串十顆東珠串起來的鏈子,同等大小的珠子,每一顆成色和形狀都非常好,看起來非常舒服。不過她從前就不喜歡這種女兒家的東西,最多隻是喜歡在劍柄或者刀柄上鑲個貓兒眼,看著讓那物件帶野氣兒罷了。
思緒這麼轉了一圈,卻也沒有坐馬車,慢慢從三皇子府踱回來,又慢慢進了門,往床上一歪,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