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意外,就是逃跑,恐怕也比京城自在些。你又擔心什麼?”
辛闕便只得沉默。
頭埋得低低的,過了好久才道:“你們都是能遠離盛京的,只我一人自出生到現今都困於此地,很難走出去,不管是漠北還是江南。何況平素也便一人在京,交好的友人盡皆在外。好容易去歲見著你倆來了,卻不想就幾月功夫,就又要生離。”
聲音裡有悲愴意思。
蘇青道:“還說我是個傷別離的性子,你怎地也是如此?又不是從此一別再不相見了,沒由來的這樣感傷!存心讓我離開的不安穩呢。”
辛闕便是抬頭一笑,“這話可真氣人,分明是極好的離別愁味,偏被你這一點不解風情的盡皆破壞掉了。還是你非得同我對著幹你才開心?”
蘇青笑,“我又不惟現今才是這樣古怪潑皮的性子,你與我相交這許久竟還一點不知?所以我還是早早離去了的好,省得你再過幾月就厭起我這聒噪性子來。”
辛闕鄙視的瞅了她一眼,癟嘴。
但到底沒法真狠下心腸來,自顧自在那裡糾結了好久,方問:“你原說你假設站在顧家位置上思考此事,可想了他們的下一步棋了?腦子裡可有用對得法子了?”
蘇青頷首,“你便放心罷。”
隨即卻又笑道:“雖你和蘇信無甚相交,卻偏怎麼學了他一貫的姆媽性子?當我是個小孩子不成?還是你原本內裡就是這樣嘮叨?”
辛闕狠狠瞪了她一眼,“蘇暮歸,你果然是個潑皮性子!一日不噎我幾句,你便是不能開心是吧???”
說的咬牙切齒的,蘇青卻只是掩著嘴巴笑,“望樓望樓,怎地你這般易被激怒,什麼時候才能脫掉你這孩童心性?”
辛闕只哼哼,“倒似你不似個孩童了似的。”
蘇青只一貫的笑。
等到辛闕離去了,蘇青才讓廿一進來,道:“倒是我錯估你了,既是辛闕都巴巴的跑來了,你自然也是知道了我將要往漠北的事情了。”
廿一垂首,“是。”
“這是顧家走的棋,但蘇家這邊執不插手的態度,必然有後步,是什麼?”
廿一沒有抬頭,雙手具交握身前,道:“主子四月十六歸來,姑娘若心存疑問,不妨直問主子的好。”
蘇青身子一震。
四月十六歸來,偏她四月十七也就離去了。
第一章 北有歸歟之音
四月十七,宜婚慶,宜出行。
光景還早,城北的柳子林就排了一溜兒的馬車,擠的湊湊的。蘇青被眾人圍在裡面,抿著唇矜持的笑。
辛闕沒有來,昨晚上本說陪她守夜不眠來著,臨到了了,偏又爽約,只讓小童送了封信來,說是不堪離別之苦,不肯來了。蘇青也就只好拿著信苦笑。
她在人群裡尋了半晌,沒見著想見的那人,倒是面前顧女蘿時不時的竄進她的視野裡來,笑:“妹妹這是怎麼了?這般心不在焉?”
蘇青笑道:“本當京城已是北境,哪裡知道現今還要往更北的地方走?雖在這裡待得不久,但到底有些念念不忘。”
顧女蘿親熱的湊上前來,挽著她的手,看著距離她們倆不遠處或站或席地而坐的那許多人,同她笑道:“妹妹今時日能夠邀得諸大人至此,實際已是一種能耐,姐姐想,憑著妹妹的能耐,在漠北想必也能夠走得風生水起。姐姐便先在此恭賀妹妹了。”
說著微微屈了膝。
蘇青趕緊笑著還禮,笑道:“哪裡敢受姐姐的禮。”眼見著華府的馬車過來了,趕緊同顧女蘿笑道:“華家姐姐來了,妹妹去迎迎。”
顧女蘿笑著點了頭。
蘇青趕緊遠離。
每次跟顧女蘿說話都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