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澗那邊還沒有迴音,先出了一件事兒。
先前於貫出的那事兒被四散開來,不知道怎麼地,突然冒出來一個人說是於貫的兒子。原來於貫並不是幼年入宮的,他原本在外面還是個風流人物,取了好幾個老婆,也有一個兒子,後面因為賭博,把家裡的錢都輸光了。找不到法子掙錢,又聽說入宮每月月錢很多,索性把心一橫,自己動手了斷命根子,毛遂自薦就入了宮。
這人著實是個狠心的,後面再宮中越爬越高,最後才坐到了宮內大總管的位置。
這訊息是姬籬帶過來的,蕭盛聽見的時候還愣了一下,“我還當真假於貫都是顧家的人。”
姬籬笑道:“這種事兒,誰又說得準呢?”
標準的狐狸笑。
蕭盛看了一眼,笑道:“這事兒總不至於也是你們挖出來的吧?”
姬籬跟著落下一顆棋,“怎麼又往我身上套?難道我在你心裡就是這麼個印象?”
蕭盛手籠著嘴巴笑了一下,“那可不一定。陛下七十壽宴的時候,你不說你好幾日沒有睡覺了,難道不是為了這件事兒?”
姬籬笑著撇了她一眼,“還說找個說辭呢,倒不想你竟想到了這一層。這事兒還是父皇想起來的,當時也鬧不準於貫的孩子會不會找上門來,所以陛下吩咐州衙四處貼榜,把於貫腰斬的處決公諸於眾。這才有了這件事。”
“一個早就不在身邊的孩子知道什麼?你的打算是想讓顧家動手吧?”
姬籬點了點頭。
蕭盛沉吟一下,“你不怕他讓蘇信去做這事兒?小心到時候鬧不到他們身上去,反而自己惹一身狐狸味兒。”
姬籬笑了笑,“東南那邊又不穩了,蘇信是我的左右手,怎麼可能不親自去看看呢?——他昨天就已經駕馬往東南去了。”
蕭盛撫掌一笑,“還說顧家是皇商起家,心思奸詐的很,你卻也不實誠。”
姬籬只是笑,“蘇家現今不也是商人?無奸不商,你是世族,自然不會玩這樣的手段。”
蕭盛只是斜眼睨他。
沒想到沒過兩日,文皇帝竟然想起她來,把她召到宮裡,笑眯眯地道:“小侯爺在京中不慣吧,南軍現今也不過一百來號人,小侯爺就不想找點別的事情做?”
蕭盛在後面低著頭,心裡面暗罵文皇帝是個老狐狸。不知道又給她排了什麼事情。
面上卻很恭敬:“國之大事,在祀與戎。盛能為陛下訓練南軍,是盛的福氣。盛不求聞名天下,只求不尸位素餐,對得起良心就是。”
文皇帝再上門笑道:“好個對得起良心。侯爺能有這份心思,就不枉費朕將你提拔為王侯了。——侯爺知道於貫的兒子上京告御狀的事情罷?”
蕭盛:“微臣有所聽聞。據說此人言之鑿鑿,但真相如何,臣未見其人,不敢有所揣測。”
文皇帝再點了點頭,“朕在京城常聽北境來的人說蕭將軍治軍嚴明,處事公正。既然如此,索性你也去看看這個案子。——朕今擢你為御史大夫,你準備得差不多了,便去御史臺吧。”
蕭盛一愣,旁邊趙和已經遞了聖旨過來,蕭盛拱手拜道:“謹遵陛下聖令,臣必不辱使命。”
“嗯。記得你說的,不求聞名天下,但求不尸位素餐,對得起良心。——朕信你,你去罷。趙和,你送送侯爺。”
蕭盛躬身告退。
趙和把他送了出來,拂塵往手上一搭,微微屈了屈身,笑道:“恭喜侯爺了。”
蕭盛笑著還禮。
待趙和走了進去,蕭盛只好拿著手上的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