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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闕聽聞此言,想得也深些,便道:“既是陛下早已在提防顧家,那少不得要培養一個人出來,這個人放佛是姬允,一則他身後無世家,做事無需得受外戚干預,二則單槍匹馬,畢竟好控制些,三則,這便也可以解釋姬允力量的由來了。
但實則能夠與顧家相抗衡的家族並不多,盛京裡雖說有四個家族,但到底是顧家一人獨大的趨勢,其他幾個家族到底要低上一些。陛下若要尋與之抗衡者,必然不會將這三個家族聯合起來,畢竟彼此之前關係複雜,很容易就出現內亂。
那麼放眼望去,又有哪個家族能擔下這樣重的擔子?”
穆放並不吱聲,辛闕也明顯不需得他吱聲,接著道:“我便又查了以前的五大家族以及民間生意做的不錯的,畢竟顧池最初透過商人起家,說明此中可蘊涵能量並不小。
韓陳魏楊這幾個家族也便不必說了,他們到底沒有能守得什麼,最後都是身敗名裂的下場,只蘇家最可疑,雖說老一輩的事告老還鄉了,但後來到底又有一些人走仕途,而蘇宥的商場經營也十分厲害,何況宮中還有一個賢妃。
最讓我肯定的是暮歸現今有的身份,她的脫困與南蘇絕對脫不了關係,能夠從太子手底下把人救出來的,絕非泛泛之輩。何況以薛凱後來在漠北的所作所為來看,他絕不是一個平庸人,那能從他眼皮子底下把人偷樑換柱的,這就更不簡單了。
那麼回到最初的話題來,陛下要扶植一個人來對抗顧家,家族首選肯定是蘇家了,那麼人員首選又為什麼會是姬越呢?
先撇開三皇子不談,一個毫無勢力的皇子要藉助一個家族的力量,聯姻也好,承諾也罷,事成後那個家族必然會要求得到相應的報酬,而這放於家族身上,也必然是天下一等一的名門了。
問題就在這裡,名門之下,多附庸之徒,這些人,且不論能力如何,能力自然是有上有下的,但架不住來歸者甚重,朝中又向來肯賣名門面子,那邊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名門也就能夠把持朝政了。畢竟寒門學子會念及曾經恩情,在朝事上也會唯名門之命是從。
陛下最初的打算乃是儘量避免外戚幹權,畢竟現今已經有一個顧家的例子擺在那裡,但是如果是這樣的走步,反而會更加助長此風了。
何況若真是姬越,那他此後也會一直矮上蘇家一截兒,政事上也就不易做主了。豈不就是才從虎群裡出來,又入了狼窩麼?”
他們倆人業已想到此後之人為姬籬,而此番楚越之行,因著之前焚城一事亦出自太子手下,當真鬧起來,也就等同於顧蘇兩家爭奪的開端了。
而辛闕將此事提將起來的真正意圖,也是因著他想在這場避免不了的爭鬥開始前,找準方向。
穆放便道:“既是你已說到此處,我便接著說下去罷。
如你所說,蘇家此番有陛下保駕護航,而自三皇子這多年隱忍的功夫來看,卻也絕非庸人。可謂上有君,下有臣,此心合一。
但他們推出來做了這多年明面上的靶子的人,卻又是二皇子,所以可見他也同他們是同一陣營,再細看下來,卻又可知姬越與華府千金華千儀交好,而這華千儀是華家的預備組長。
這樣看來,決計是蘇家這邊贏面大些,何況暮歸現今在蘇家,無論如何,我卻也是不願同她處於對立面的。”
“但要為姬籬奔走卻也非你所願,因為你知曉他對於暮歸的心思,而你若決定了同他站在一道,便等同承認了你只做捧月的星星,這於你爭奪暮歸,卻又是大大的不利了。”
辛闕明瞭他的心思,說出來的話正敲打在穆放心裡。
“怪道你現今作為急功近利,想必就是因為恐懼了有一日再體驗天人永隔的痛楚。何況兩人相視卻有間隔天涯之遠,就更是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