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歡欣鼓舞?
又過月餘,果園懶懶散散的狀態一掃而空,每個人都盼著今年大豐收,人人幹勁十足。
柳景巖也鬆了口氣,不再每日天不亮就早起巡視了,只要立下了規矩又有獎勵,這些果農絕對不會偷懶的。
大悲天龍寺的廟產甚多,若是每個管事都如此盡心竭力的話,那每年廟裡的收入就可以增加一倍,又該有多少貧苦之人得到救助,這都是功德啊!
天還漆黑一片,薄雲籠罩月涼如水,星星俏皮的眨眼,靜言已經起身,清水淨手洗面焚上一爐天竺好香,氤氳的煙氣和淡淡的香味讓心情變得寧馨而沉靜。
諸事已畢,柳景巖緩步走到庭院當中,垂手肅立深長呼吸。
月光下,一個纖長的影子佔滿了院子,彷彿天地間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只剩下他和一個孤單的影子對著那輪明月。
“嗨!”一聲喊叫發自丹田,柳景巖捻拳揮腿打起了一套“羅漢拳”,這是大悲天龍寺入門的功夫,普通的小沙彌和俗家弟子就從這套拳法學起。“羅漢拳”流傳甚廣,民間打把勢賣藝的都能耍兩下。
但是柳景巖並不敢瞧不起這套貌似粗淺的武學,一百一十八式後天手法練筋鍛骨,十八式的築本培元的樁法,這是一套由後天到先天的武學,由外至內循序漸進講究的就是個悟性。他非常清楚,大悲天龍寺的四大神僧之中武道排第二的靜渡禪師就是精研這門武學,而精通天下武道數十門絕藝的靜厄大師卻只能排第三。
靜渡禪師曾經說過:天下武道無上下,只有習練者的境界有高低。他一生只精研這一門武學,卻早已進入先天后期的圓覺期,離武神只有一步之遙。踏出這一步,就不再是**凡胎,而是銅筋鐵骨水火不傷金剛不壞的羅漢身,涅槃之後法身歷萬世不朽。
柳景巖打的這套羅漢拳儘管一招一式也沒什麼疏漏,手正、身正、腰馬也正,卻打不出那種出拳金風颯颯,跺腳紫煙習習的感覺,總顯得有氣無力,像是舞蹈比像武道更多些。
一趟拳打了不到一半,柳景巖已經氣喘吁吁,屋簷下的冰凌結的兒臂粗的大冷天,他卻已經汗出如漿。強撐著打完這趟一百一十八式羅漢拳之後,幾乎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了,彎著腰喘著粗氣心臟似乎要跳出胸膛了。
柳景巖不禁暗暗嘆了口氣,自己這副身板真是不爭氣啊!
大悲天龍寺的藏經閣裡武學典籍浩如煙海,藥王殿儲存了諸般藥物,其中不乏武道中人可望而不及的珍奇靈藥,其中龍涎丹更是提升修為的至寶,可是自己卻虛不受補,若是勉強服用不但不會增強體質,反而可能枉送了性命。
空擁寶山卻無福消受,這比什麼都令人難受和沮喪。
柳景巖自問沒有靜空大師那種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禪心,年輕人爭強好勝的心思一點都不比別人差,可是卻拿不出實在的本領讓人折服,只能是做出一副與世無爭之態。
人非聖賢也非仙佛,怎會真的與世無爭?就是仙佛還要爭那一爐香火,何況凡人?
四下無人萬籟俱寂,連蟲鳴鳥啼都沒有,寂靜的有些恐怖。柳景巖喘勻了氣息,雙腿微蹲雙手合抱,靜心凝神心中想讓內勁凝聚。蓄勢良久卻終於換來一聲輕嘆。
無論靜言如何抱元守一心無旁騖,就是無法積蓄內力,前輩武道高人說過,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可是柳靜言卻總感覺自己是存身在一個巨繭當中,全身上下被束縛的緊緊。而大悲天龍寺的入門拳法都是非常剛猛的,身子弱了根本就無法修煉。
柳景巖無奈的苦笑了一下,解開衣襟讓冰冷的空氣帶走渾身的燥熱。在月光下他看著自己胸口的刺青。大魏武人有紋身的癖好,不少人身上都紋著龍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