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強。
“走出去,把現有的部隊組成小分隊,去做群眾工作。我們不能把西河讓給鬼子,不能讓老百姓以為運河支隊完了,只要讓老百姓知道,星星之火仍在燃燒,老百姓心中的希望之火就不會熄滅。”譚潔語氣鏗鏘的說。
“好,不是魚死就是網破,如其苟延殘喘的活著,不如轟轟烈烈的死,就像李清照說的,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
許放回答的語氣同樣乾脆,一反他那懦弱的性格。
“不!”譚潔搖頭否定了許放的話“我們不能蠻幹,要用腦子和鬼子鬥,肖鵬的話是對的,當敵人勢力強大的時候,我們不能硬碰硬,更不能硬幹。這麼大的西河,敵人是顧不過來的,我們先找敵人薄弱的地方下手,打得了就打,打不了就跑。當莊稼長起來了,我們就有了最好的掩護。在敵人的公路、碉堡修起來之前,我們要建設好根據地,哪怕是小片的根據地。組織精幹的小分隊,不和鬼子大部隊幹,專對那些死硬的漢奸投敵分子進行鎮壓。”
“好,我同意。就因為我們的失敗,漢奸們認為運河支隊再也起不來了,十分猖狂,是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許放心情振奮的說,他這個人不怕做工作,就怕當家的不振作,怕不知道做什麼工作,譚潔有這個態度,他是從心裡高興。“組織小分隊,你準備讓誰牽頭?”許放問。
“我。”譚潔說。
“什麼?”譚潔的回答讓許放大吃一驚,立刻站了起來。“不,絕對不行?”許放的口氣異常堅決。
“因為我是女人?因為我不是軍人出身?還是因為我不配去領導他們?”譚潔的話同樣犀利,似乎是孕育很久的山洪,控制不住的爆發了。
許放怔住了,譚潔那挑戰性的語氣讓他感到陌生,甚至有點恐懼,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他當然不是這樣想的,可是去解釋,譚潔不會聽進去,他了解譚潔的個性。
譚潔並不需要許放的回答,冰冷的目光投向遠處,內心裡的悲傷正在化為力量,那裡是肖鵬跳水的方向。如果說,林強的犧牲讓她感到悲傷,肖鵬的離去就不僅僅是悲傷了,而是深深的自責、愧疚,這種折磨也許會伴隨她的一生,卻也因此產生了巨大的推力。吳兵去找肖鵬,二十多天杳無音信,這讓譚潔徹底失望了,心裡覺得肖鵬肯定不在了,那麼踏著肖鵬的血跡往前走,似乎成了她唯一的選擇。她的這種心裡,許放如何能夠猜得出來,所以對她的鉅變感到吃驚就不奇怪了。別人只看到譚潔外表的剛強,誰又知道她那剛強的後面,潛藏著多少柔情呢?而這種柔情一旦化為仇恨,它就是威力無窮的炸彈,是任何力量也無法阻擋的。
這天晚上譚潔睡了一個好覺,第二天一大早就發出命令:除了不能動的重傷員,運河支隊全體成員分成幾個小組,走出封閉的洞穴,他們要在小野的重重包圍中,開始了新的遠征,要用血肉之軀,和鬼子進行生死較量,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中華民族的偉大就體現在人們越是遇到困難,就越會迸發出頑強的力量,所有的入侵者都會感受到這種力量,最後被埋葬在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里。
“大姐,我們去哪?”秋菊問,說這話時,她那光潔的臉上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本來特別小分隊裡是沒有她的位置,可是愛情的力量太強大了,見不著李威,聽不到他的訊息,她快瘋了,所以她不能憋在地洞裡。在她死纏爛打之下,譚潔只有投降了,都是經過男人的女人,她理解她那飢渴的心情。因為譚潔明白,只有走到外面,才有可能見到李威,才能聽到李威的訊息,任何有關戀人的訊息,對於一個思念男人的女人,比甘霖更重要啊!
“去李家窯。”譚潔簡短的回答著,腳下的步子邁得很大,晨風吹在臉上,使她臉上的神色顯得鮮活,這是昨天晚上和許放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