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德國會進攻蘇聯,聽不進去朱可夫的話,把他的總參謀長給撤了,差一點亡國,這樣的教訓還少?”
“你是說,小野一定會攻打根據地?”譚潔瞪大了眼睛問,肖鵬的話讓她震驚了,頓時飛虎山和松樹嶺的鏡頭閃回在她的腦子裡,歷史的教訓是殘酷的,那一次,不是肖鵬出奇謀,運河支隊就完了。
“最遲不會超過明天。”肖鵬用肯定的語氣說,“我不是看到根據地極為危險,會扔下李威不管?”
“我去說服彭部長,你去安排部隊吧!離天亮只有幾個小時了,我們分頭行動。”譚潔說,一分鐘也不想耽擱了,當初在松樹嶺,不是她耽誤了一天的時間,肖鵬能跳崖啊?
正像肖鵬預料的,小野的部隊以最快的速度在秘密推進,部隊進展極快,對小野來說這是最好的機會,他人在冀州,正在指揮對李威的圍剿,沒有人想到他會殺個回馬槍,把目標對準北部山區。如果不出意外,他要在這次戰鬥中,把李威和肖鵬一塊解決,徹底根除西河的威脅。
就在小野離開的同時,李威和鈴木的決鬥已經到了生死關頭,黃莊變成屠宰場了。鬼子密集的炮火,不但使李威的別動隊損失慘重,也使黃莊的村民損失慘重。為了躲避鬼子的炮火,很多村民開始向村子外面逃,可是迎接他們的,是狂風一般的子彈,鬼子已經不管是軍隊還是百姓,只要是從村子裡往外衝的,一律格殺勿論。黃莊的百姓本來已經當慣了順民,很少血性了,是鬼子的殘暴敲醒了他們那麻木的神經。有些百姓見跑不出去,又看見大批的村民被打死,民族的天性復活了,主動加入到李威的隊伍中,拿起烈士留下的槍支猛烈地掃射起來,此刻的軍和民完全分不開了,黃莊的戰鬥徹底進入到混亂之中。
當然,陣地已經算不上陣地了,簡單的掩體被密集的炮火掃成了平地,地上到處是殘肢斷體,血性味充斥著整個村子的空間。被血性刺激的隊員們,忘記了生死,血紅的雙眼像是剛剛被仇恨沐浴過的,其狂烈和兇猛把心底中的野性完全展示出來,每看到一個倒下的鬼子或者皇協軍,他們就會舔舔乾裂的嘴唇,眼裡射出興奮的光芒,彷彿倒在他們眼前的,不是一具具死屍,是一道道精美的大餐。當人類那原始的野性被激發出來,再加以親人死去的仇恨,他們就會完全忘記了自我,平和的人性就會被野性所取代。怕死的不再怕死,怯懦的不再怯懦,侵略者這個老師教會了他們以血還血。
此時不但是軍人,普通的百姓也是一樣。高家莊出來的老者和他帶來的人,本來在後面看守被俘的皇協軍,可在鬼子炮火的襲擊下,也死去了一半人,雖然他們早以抱著必死的決心,但是親眼看見一個個親人死在面前,還是目齒欲裂,心痛如焚。他們在熊熊的烈火中,眼睛變得血紅,走到被俘的皇協軍面前,每個人手裡都拎著棍子,眼裡射出冷電般的光芒。
“你……你們要幹什麼?”本來就被炮火嚇得暈頭轉向的皇協軍,此刻看見這一張張憤怒的臉,一根根蟒蛇一般的棍子,自然是心膽俱裂。
“要你們的狗命。”老者說完,手裡的棍子落在了皇協軍的身上,皇協軍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
看見平時連雞都不敢殺的老者,現在用棍子抽打皇協軍,剩下的人哪裡還能忍耐得住,棍子雨點般的落在了皇協軍的身上。這些平日欺負慣了平民的漢奸們,終於嚐到了被人欺負的滋味,一個個發出鬼嚎一般的哭叫。村民們開始還是往身上招呼,後來自然而然的想起,就是這些幫狗吃屎的人,一次次的欺辱他們,忘記了祖宗,忘記了自己還是中國人,引狼入室,不是拜他們所賜,他們能來到黃莊,能把命丟在這裡?這些傢伙不是人,是勾魂的鬼怪,是魑魅魍魎,是該清除的垃圾。仇恨使他們的善良化為飛灰,心底中的人性開始淡化,嗜血的天性徹底復甦了。不知是誰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