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袁喜才和皇協軍的關係一直不好,小野也不像過去那麼信任他了,心情挺鬱悶的,所以眼下的袁喜才對好多事情並不上心。肖隊說,要在他和石冠中之間做文章,我的手下已經有人打進去了,有些訊息就是他們弄來的。”
譚潔想了想搖搖頭,“你的人只是小角色,一些重要訊息是聽不到的,容易出現失誤。袁喜才這個人富於心機,不是一般的土匪,我們一定要慎重,我對他不敢相信。你忘了,飛虎山大戰他的部隊配合小野,逼死了林強。松樹嶺大戰他又和我們死掐,逼得肖鵬跳崖,想把我們斬盡殺絕,這樣的鐵桿漢奸,怎麼可能反水?這種人有奶就是娘。”提起袁喜才,譚潔恨得牙根癢癢,氣就不打一處來,她覺得論反動,他甚至超過石冠中。“算了,不提這件事了。在你的請報上,說是被捕的幹部一多人半寫了悔過書?這是真的?”
“上面有名單,你可以看。”田亮說。
譚潔疑惑的,重新拿起桌上的紙張,翻到下一頁,臉色立刻變了,連手都哆嗦起來。“難道這就是他們找到的精英?就是彭述志自以為得意的工作成績?”這些人中好多她都熟悉,有的還是她一手提拔的,而且百分之百的是貧僱農,屬於根紅苗正那一類的,為什麼會是這樣?讓她感到羞辱的,第一個被活埋的,對鬼子不肯屈服的,可是貨真價實的地主,是真正的剝削階級,這裡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她目光迷惘的抬起頭來,想從田亮的眼睛裡找出答案,但是她失望了,因為田亮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她只能暗暗的嘆了一口氣。“趙奎對他們動刑挺狠的,是吧?”
“比動刑還厲害。於得水親手寫了告示,上面是這樣說的,凡是參加過抗日組織的,當過幹部的,如果寫了悔過書,摁了手印,既往不咎,參加不參加鬼子的工作隨便。如果不寫悔過書,查出來,本人斬首,家裡十六歲以上的,不論男女都送東北去下礦。誰都知道讓鬼子送到東北去下礦和死是一樣的,所以多數人都怕了,就簽了字?”田亮回答說。
“鬼子沒有逼他們參加維持會?”譚潔問。
“沒有,不過有的人主動要求參加,有的還當上了會長,看他們的神氣勁,比當抗日干部時還威風。”田亮憤憤的說,眼睛裡都是火氣。其實田亮不知道,這一部分人中,原來就有好多人是村裡遊手好閒的二流子,他們參加抗日工作,不是為了抗日,是為了享受抗日干部的待遇,因為他們不愛下田幹活。肖鵬對這一點清楚,所以反對發展他們,彭述志在上面待得時間長了,並不瞭解下面的實際情況。彭述志剛開始發動群眾的時候,老實巴交的農民不願意出來,怕耽誤了地裡的活,怕惹事,所以彭述志就選擇了這些人,也就把這部分人成全了。如今鬼子給他們的官比gongchandang給得大,好處也多,他們哪有不幹之理?在中國這個官本位的國家,當官就意味著鯉魚躍龍門,對這些人來講,哪管是黑官、白官?只要是官就行,因為當官就有權有錢,就不用下田勞作,只要不吃苦有飯吃,讓他們做什麼都行,他們的腦海裡是非觀念本來就淡薄,哪裡經得住鬼子的誘惑。
“又讓肖鵬說著了。”譚潔不由的嘀咕了一聲。
“趙奎他們還有更狠的招。咱們救出的那些幹部家屬,家裡的成年人都被他們抓了,還放出話來,如果半月之內不回來自首,男的送到撫順下礦,女的賣到礦山當yao姐。”
“無恥、卑鄙。”譚潔氣得臉色漲紅,就差一點罵人了。
“老鄉們真的怕了,沒有人再敢接觸我們,何鎮梁他們只有晚上才敢偷偷摸摸的進去,去那些比較可靠的老鄉家。我估摸著,要是我們進去,老鄉準得會嚇跑。”田亮說這番話時,一臉沮喪之色,也許他感覺到人的變化太大了。
“我們要想讓老鄉接受,只有一個辦法:對鐵桿漢奸進行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