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和林強的目光對視,低頭小聲的說。
“你可不要玩花招,我的眼睛亮著呢。”林強仍舊冷冷的說,但是口氣有些和緩。
聽話聽聲鑼鼓聽音,於得水本來就是極為聰明的人,聽到這暗暗出了口氣,知道沒有生命之憂了,但是對方幹什麼來了還不清楚。所以他小聲的,試探地問:“林隊長這次來鎮上是……”
“侯人國張狂大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送他回老家了。”林強面無表情的說,眼角餘光掃視了對方一眼,他必須知道對方反應,這是他的計策能否成功的關鍵。如果對方是個死硬派,他就得準備犧牲在這。但是於得水聽後臉色變了,昏黃的眼睛裡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慌亂的神色在告訴林強:他可不想做第二個侯人國。
“這傢伙該死,見高島寵信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誰也不放在眼裡。”於得水說,這到是他的心裡話。侯人國小人得志,不但是他,就是皇協軍大隊長石冠忠也不放在眼裡,他死了,於得水到有痛快的感覺。“林隊長希望我做些什麼?”
“在你這裡住一宿沒有問題吧?”林強說
“當然沒有問題,我立刻讓下人收拾屋子。”於得水答應得十分痛快,並且馬上站了起來。他太清楚了,只要林強不提要他的命,所有的要求都得照辦,否則腦袋就可能搬家,何況只是借住一宿。
“用不著那麼麻煩,你們兩口子住裡屋,我們住外屋……”林強料定於得水不敢反對,但是他也不會完全相信他,不能讓於得水和家人離開自己的眼睛。
“這怎麼行,我……”於得水想提出異議,只是碰到林強那閃電般的目光,只好把後面的話嚥了回去。
“按我說的辦。”林強打斷他的話,口氣強硬地說。
於得水知道對方不相信自己,心理恨得牙癢癢,臉上還得裝出笑容。“也好,那就別怪兄弟招待不周了。”
這一晚上於得水幾乎沒睡,身邊躺著兩隻老虎,他如何睡得著。儘管他平時頗有智計,謀略不凡,此刻想了一千種,一萬種方法,卻是一條也不敢用。因為林強的鼾聲打得震天響,隔著門都能聽見,他認為這裡有詐,以林強的久經沙場,在狼窩裡怎麼敢放心大睡?難保不是在引蛇出洞,他於得水的智商會那麼低?在無邊的煎熬中,老天雖然動作遲緩,還是天亮了,當那一絲熹微出現在窗外,於得水那顆垂懸的心放了下來。不管怎麼說,一夜過去了,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早晨後只要他們走了,滿天的陰霾也就散了。
早飯是豐盛的,於得水本身就是享樂型的,又為了表示他的誠意,自然要加好菜,飯後還沏了壺好茶,然後就等著林強的下文了。
“於鎮長,外邊說你和鬼子一條心,專和八路軍過不去,在我看來,情況不實。就從今晚的情況來說,你還是分得清黑白的,我得幫你說說好話,不能讓你白背這個黑鍋,你說是不是?”林強放下茶杯,故作嚴肅的說。
“不用!”於得水慌忙擺擺手,臉色變成了醬紫色,林強真要給他宣傳,傳到鬼子耳朵裡,不等於要了他的命。這哪裡是幫忙,簡直是發放下地獄的通行證。“林隊長,抗不抗日不在表面上,只要你們知道就行了,至於外邊說什麼,讓他們說好了,我不在乎。”
“我在乎。”林強故做生氣的說,手上的茶杯重重地頓在茶几上,水珠都濺了出來。看見於得水嚇得臉色煞白,林強心裡暗笑,整治這個比泥鰍還要奸猾的傢伙的確很開心。當然不能太過,所以略微停了片刻,林強又把話拉了回來。“不過為了於鎮長一家安全,你只好做個無名英雄了。”
“那是,那是。只要林隊長知道我是身在曹營心在漢,管他別人怎麼說。”於得水見林強把話拽了回來,長出了一口氣,悄悄抹去額頭的汗。
林強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