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符夏朝著符仲景那副紅脹得如同豬肝色一般的臉微微笑了笑,再無言語亦無逗留,就這般當面飄然而去。
一直到符夏走了許久,符仲景這才從震驚之中清醒過來。
回想起剛才符夏所說的那些話,符仲景突然覺得自己已經滿身是汗,事到如今,他當真有了嫡女符瑤的那種心思,當初為何要將符夏這麼個棄女給再次弄回府來呀!
不論什麼原因,他似乎都不應該再把這個棄女接回,真是不應該呀!
從頭到尾,這個棄女不僅沒有給他帶來過任何實質性的作用與好處,還接而連三的把他這相府攪得不成樣子,如今這言辭舉止間更是明顯沒有半點將他這父親放在眼中,甚至於還帶著濃濃的敵視與仇意。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這是多麼赤|祼祼的威脅,來自於一個連他看不起的棄女的威脅!
可現在,符仲景不得不說,那個棄女再也不是當初丟棄時丁點自保能力都沒有,可以隨他拿捏之人,甚至於毫不誇張的話,自打他見到符夏開始,其實這個女兒便早就已經不是他原本所想象的,只不過是他不願意相信罷了。
而如今,面對符夏這麼赤|祼祼的威脅,最讓符仲景覺得可怕的是,自己竟然對這個逆女毫無辦法,哪怕連一句反駁都顯得那般蒼白無力,所有的反應最終只能以沉默與強行忍讓為妥協。
符仲景自己都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了,他到底在顧忌些什麼、害怕著什麼呢?
是三皇子那還暫時沒有完全明白的決定與示意?是寧塵逍那高調無比的護短?還是……來自於符夏本身?
煞星?煞星!
他越來越相信不少人漸漸用到符夏身上的這個詞,這個女兒簡直就是個煞星,從進相府到現在才多久的功夫,但凡得罪過她的人根本沒有一個有什麼好下場。不是死,也是比死好不到哪裡去,但符夏卻從頭到尾面對那麼多事卻硬是自個一點事情都沒有。
符仲景當真是有些怕了呀,真不知道哪一天這個煞星便會毫不留情的對他這個所謂的父親出手。
依著符夏的精明與狡猾,不可能想不到當初他將其接回府中是另有目的,所以這個女兒也根本不可能對他存有什麼感激與親近之心,甚至於因著從前之事心懷仇恨都再正常不過。
“一個都不能少,一個也都不會放過”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這一字字一句句,不由得再次浮現在符仲景的腦海之中,到了現在他也無法再自欺欺人,符夏全都是明明白白說給他聽的呀!
他應該早就想到這一切的,這一切根本就不難想到,可這麼久以來他偏偏被自已的盲目自信與所謂的優越感麻痺,打心底並不願意承認自己從一開始便錯了,錯得不能再錯!
“來人!”突然之間,符仲景大聲朝著書房外頭喊了一聲,臉色已是鐵青鐵青。
很快,王管事便走了進來,看到自家老爺如此模樣不由得嚇了一跳:“老爺,您有什麼吩咐?”
“從現在起,嚴密監視二小姐一舉一動,每天彙報,不得有誤!”
符仲景眼光冰冷,下達著命令,這個女兒已經到了讓他不得不防的地步!
與此同時,他又朝王管事示意了一下,令其上前幾步而後小聲嘀咕了幾句。
王管事連連點頭稱是,沒一會功夫便快速退了下去,按照符仲景的吩咐行事。
次日,蔣氏命人給符夏送來了為大婚所制的喜服樣式,讓符夏自行挑選,而來人正是大姐符玲。
“阿夏你快看看,到底哪一款比較合你心意?我娘說了,到時那上頭的刺繡全部都請京城最有名的繡娘,保準好看!”
符玲看上去比符夏要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