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現下她還能坐在這兒和他說話,只不過是苟存的生命,但……那又如何呢?
在生與死之間,她的選擇未必是生呀!
“不好,一點都不好,你為什麼總是這麼不在乎?甚至就連對生命也一丁點都不在乎?”
因為她的淡漠,關雲揚忽而激動了起來,不在乎是因為她的心壓根就不在自己的身上。
若不是那個誓言的牽絆,只怕她早已經追尋紀東亭而去了吧!
她難道就真的那麼在乎紀東亭,即使這麼多的日子過去,她依然割捨不下,連心都還因為他而一片死寂嗎?
不行,他不能再放任她這樣下去!
“有什麼不好呢?生既然無可眷戀,那麼死就一點也不可怕了。”
“就是不好。”他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道,從他額際浮現的青筋,可以看得出他心緒的波動之大。
“你……”
輕煙失了血色的唇蠕動著,彷彿像是想要說些什麼,但他卻快一步地說道:“嫁給我,讓我照顧你一輩子!”
宛若石破天驚的一句話,同時震懾了兩人,尤其是輕煙,臉色如同見了鬼般的驚駭,整個人更像是中了定身咒似的完全不能動彈。
他瘋了,她也瘋了,他們一定都瘋了!
輕煙簡直不敢相信,事情竟然會演變成這樣。
他們是瘋了嗎?
看著圓桌上擺放的鳳冠霞帔,她真的有一種快要發瘋的感覺。
她真的以為那天關雲揚說的話是玩笑,也以為就算他因為內疚所以提出這樣的建議,想要照顧她一輩子,可是以星月那種剛烈的性子,她應該是絕對不可能答應的。
但她真的沒有想到,星月不但答應,甚至還要求與她一同嫁給關雲揚,而原本對星月很排斥的他,竟然連這項條件都一併答應了。
這絕對是一出鬧劇,更是一場惡夢。
“姐姐,你試穿看看嘛,這霞帔雖然是我讓人趕出來的,可繡功絕對很精細,一定能將姐姐雪白的肌膚襯托得更美。”
精不精細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好不容易才從一個牢籠逃出來,沒有理由再將自己送進另一個牢籠。
羅星月迭聲催促,可是卻不見輕煙有任何的動作,於是她連忙又問:“姐姐是不是不喜歡這套霞帔,不然我再替你選一件好嗎?”
“我……”該怎麼說呢?
這兩個人這兩天好像都把耳朵給縫起來了似的,不論她怎麼堅決反對,他們就是不肯聽進耳去。
“姐姐,你別不好意思,以後咱們就是姐妹,要是有什麼不滿意或不舒服的地方,儘量告訴我。”
面對她的熱情,輕煙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略微思索一番,然後才謹慎地開口,“羅姑娘,我不是不喜歡這霞帔,我是不想成親。”
“為什麼呢?是因為我的存在嗎?”聽著她的話,羅星月兀自臆測著,臉上表情十分受傷地問,“難道說姐姐不願和我共事一夫?”
“我是壓根不想要有丈夫!”輕煙很是沒好氣的說道。
縱是再冷靜的人,碰上這種荒謬的事,只怕也很難再冷靜得起來吧!
她的丈夫只會有一人,而那個人早就已經下在人世了。
“姐姐為啥會這麼想呢?咱們的夫婿關雲揚,不但在朝為宮,還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有這樣的男人一生為伴,那可是許多女人求都求不來的事耶!”
要不是因為關雲揚這般優秀,再加上她對輕煙其實心中有愧,只怕輕煙以後都要在殘毒的折磨下度過後半生了,否則她也不會同意讓他同時迎娶兩個新娘子,她甚至願意屈居為小。
“他很優秀我知道,可是我不愛他啊!”
她的心早已死寂,她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