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雅也沒空去探視一下,只認為他是前晚在麥當勞等得太累了的緣故。
可當他睡到晚餐時分依然叫不起來時,就有點不對勁了。
純雅拜託阿美替她招呼一下正在用餐的裴毅豪和客人,自己急急忙忙的跑到裴毅軒的房裡,想瞧瞧他是不是真有什麼不對勁。
離床邊還有一段距離,純雅就聽到一陣陣劇烈的咳嗽和粗重喘息聲,再走近一看,只見裴毅軒滿臉通紅,就像只熟螃蟹似的。
純雅立刻不假思索的衝回餐廳,在裴毅豪耳邊低語,“大少爺,三少爺在發高燒,情形很不對勁,您是不是要去看一下比較好?”
裴毅豪想也沒想的馬上向客人告罪一聲,便隨著純雅來到裴毅軒的房裡。
他也僅是看一眼,便打電話給裴家的家庭醫生,請他立即過來一趟,而後,他坐在床邊,伸手摸了摸裴毅軒的額頭,旋即皺起眉頭。
“該死,他燒得好厲害!”
純雅趕緊去擰了一條溼毛巾來,放在裴毅軒額頭上,又試著把水滴進他乾裂的嘴唇裡。
忙了好一陣子,醫生終於來了,聽診、打針、開藥,走前還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並表示翌日一大早會再過來。
那天夜裡,純雅和裴毅豪依照醫生的吩咐,不停地喂裴毅豪喝葡萄糖水,還用酒精替他擦拭全身散熱,怛是,直到醫生再次來到時,裴毅軒仍然沒有退燒的跡象,反而燒得更厲害了,甚至不斷的囈語著。
醫生更仔細地檢查了一次,然後很嚴肅的表示,如果到了晚上還不退燒,就必須將他轉送到醫院去。
那天,裴毅傑和裴毅昂都不敢出去,三兄弟輪流守在裴毅軒的床邊,耐心地喂他喝水和替他擦拭酒精。
終於,裴毅軒在傍晚時分開始退燒,三兄弟這才鬆了一口氣,醫生交代,夜裡還是要注意,萬一熱度再上升,就一定要立刻通知他。
所以,那天夜裡,就由純雅和裴毅昂輪流守護著裴毅軒。
初十一早,裴毅軒的燒退到三十八度二,裴毅昂這才放心的去吃早餐,稍後則輪到裴毅傑來看護他。
純雅俯在裴毅軒的身上,拿著乾毛巾擦拭著他臉上的汗水,突然,他長長的睫毛輕輕地眨動兩下,而後緩緩的揚起。
“嗨!”他虛弱地笑笑打招呼。“你這個姿勢是打算對我做什麼呢?誘惑我嗎?”
見到他終於醒了,純雅不禁開心地笑了起來。“你終於醒了,睡美男。”
“終於?”裴毅軒困惑地蹙了蹙眉。“我睡了很久嗎?”可是,為什麼他還是覺得好累、好睏,而且還頭暈目眩、全身無力?
“也不算太久啦!”純雅狀似沒什麼大不了地聳聳肩,繼續替他擦拭著脖子。“只不過兩天兩夜而已。”
“嗄?”裴毅軒不禁愕然的瞪大眼。“兩天兩夜?我睡了那麼久?都沒有醒來過嗎?哪有可能?”
純雅沒有說話,兀自拉下床單擦拭著他光裸的胸膛,裴毅軒這才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除了一條內褲外,無其他衣物。
“是你……”他赧然地瞟她一眼。“你幫我脫掉睡衣的嗎?”他真的睡得這麼熟嗎?
竟然連她替他脫衣服都毫無感覺。
“是大少爺。”她回答,同時推動他的身體,好替他擦拭背後。
“大哥?”裴毅軒又愣住了,怎麼連大哥都扯進來了?“大哥為什麼要替我脫掉睡衣?”
“因為要幫你擦酒精。”
“酒精?”裴毅軒仍是茫然不解。“為什麼?”
純雅直起身回答,“因為你老兄發高燒到四十一度,我們必須拼命的替你擦酒精,好幫你退燒。”
裴毅軒驀地張大了嘴。“四……四十一度?”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