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還能保持風度與我若無其事地寒暄。”
於是,她也裝不下去了,斂去笑容,面無表情地與他對峙,強行壓抑住心頭的恐懼,直到幾個小時前才重逢的嚴西茗從身後喚醒她,將她解脫出這一困局。
第三十八章(中)
林惜南沒想到時隔九年之後會與嚴西茗在S市重逢,走進酒店的時候被她擁住還沒回過神就聽她說:“惜南姐,真的是你!我看到會務人員的安排一直等著呢!”
嚴西茗不是當年那個嚴西茗了。其實她總是覺得看不清嚴西茗的真面目,但這又何必呢?以嚴西茗如今的身份地位仍念念不忘那麼久遠那麼一點點的理解,對待她,怎麼說也是真誠的吧。那就不要追究了,放開心,一切都很簡單。
沒聊一會兒嚴西茗就不得不離開,她的麻煩林惜南從S市的新聞裡隱隱約約猜得出。既然她無意於把事情告知自己,林惜南自然不會深求。
時間已是深秋,駕照剛剛到手,林惜南小心翼翼地將車子駛出停車場,往小雨的學校開。學車時倒是輕鬆,但今天第一次獨自上路,加之一連串的事情,忽然有點害怕。她盯緊了路面,極力讓雙手放鬆,仔細地分析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
她買了房買了車,花掉了所有積蓄;目前正在努力工作,要把賬戶養起來,否則應付不了變故。來這邊快三個月,老林漸漸適應了大城市的節奏,生活自得其樂。小雨在附小上一年級,是班上最受歡迎的小朋友,半期考試還考了三個滿分。家裡情況再好不過,不可能挪地兒。
蕭文翰呢?他到底要做什麼?在紐約的重逢,她相信不是巧合,那樣刻意的羞辱,是為了什麼?他恨她?甚至不惜舍了剛剛在紐約打下來的事業和地位?難道醫院裡那次不夠麼?他要怎樣才肯罷休?
她離開紐約的時候請Aron刻意隱藏了去向,以Aron的能力,這絕不是什麼難事。可是他們之間太過了解,她能去的地方就那麼幾個。以他今時今日的能力,只怕她便是孤身一人去流浪他都能揪著辮子把她抓回去,何況她還有一個家。
不可能再離開了,她還能去哪兒?
眼前晃晃蕩蕩的,景物也模糊了起來,喇叭聲急促地在兩旁響起,右邊忽然傳來車輪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音。路口燈光變換,看到紅色,林惜南一個激靈,猛地踩下剎車。別克以安靜的車內環境著稱,可那連串的剎車聲仍是清晰地傳到她耳中。若不是恰巧遇上紅燈,連環追尾可跑不掉。她虛弱地伏在方向盤上,想起昨晚看過的一句話:開車無難事,只怕有新人。苦澀地笑了起來。
畢竟不是年輕女孩子了,況且她的工作對應急反應能力的要求絕對達到了大部分行業難以企及的高度,所以當交通燈再度變換後,她已經能鎮定地開車。經過剛才那一番變故,蕭文翰的突然出現也不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他們之間沒有深仇大恨,不過是一點積怨。他是因為得失不成比例付出不得回報所以惱羞成怒要她償還吧。頂多是這樣,她還他便是。只是,她這一心死水找誰求償去?
停好車走到校門口時正好看見小雨那個班的孩子們在老師的組織下手拉手唱著歌往外走。小雨老遠便看見她,一張小臉興奮得咧嘴直笑,露出一顆缺掉的門牙,很是有趣。她走在右邊的一列,左手和旁邊的小男孩拉著,右手一個勁兒地朝林惜南揮揮。林惜南好笑地搖頭,真是小孩子,但仍朝她揮手。
家長們一早排著隊候著,孩子們按順序走出校門,立刻有家長迎上去和老師道別。小雨年齡雖是班上較小的,個子卻高,排得靠後,到她那裡下一個班的都等得不耐煩了。林心雨小朋友甜甜地跟女老師說了再見就黏上林惜南嘰嘰喳喳,跟她手拉手的小男孩喊了她好幾聲她都不理,鬱悶地低下頭埋進媽媽的懷裡。林惜南見狀,只好歉意地朝家長笑笑,一低頭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