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宴會上,她的身份也從女朋友變成了未婚妻。她對他說這讓她很感動也很愧疚,他卻笑道:“我在跟別人說,嘿,哥們兒,這位小姐是我的人,別動心思,算是絕了你其他的可能性,你感動什麼。”
不只是舊友,每每交了新朋他也會及時地把她帶去介紹,比如說今晚的宴會,除了商務性質,更重要的是為她介紹某以軟體稱強的IT公司的技術長。聽他說,那位年輕的技術官半年前從MIT拿到計算機工程的博士學位,卻以一套先進有效的資訊管理系統征服了大半個曼哈頓,接下來似乎是要去聯合國總部做網路安全顧問。從軟體到信管再到安全,整個計算機領域幾乎沒有他插不了手的角落。他們的銀行正在請他重設系統,以後的資訊保安也會託付在他的手裡。而且是個中國人,所以一定要介紹他和她認識。
本來她如往常一樣挽著Aron的臂彎跟他和各種人聊天,遇到不說英語法語的她就負責翻譯,倒是不虛度時光。這會兒聽說那位技術官終於解決掉故障,遲到卻也是到了,所以Aron親自出去迎接,而她則接著和這位富有的阿拉伯人聊天。語言環境真是很重要,若不是在紐約,她的語言能力不會這樣飛速地成長,連阿拉伯語都已達到C語言的程度,西班牙語和俄語更是和當年的法語水平一般無二,而託Aron的福,她的法語用起來和中英文一樣自如。有時候她也會想,其實Aron把她帶到各種宴會上,與各國人士聊各種話題,就是為了讓她學得更快。
Aron興奮的聲音傳來的時候她剛好結束一個話題,回頭首先便注意到他旁邊的那人。確實是正正宗宗的中國人,濃密的黑髮剪成板寸,一根根頭髮豎立著,似乎是要告訴旁人這人心腸有多硬。眉毛也濃,與眼睛的距離比起歐洲人要寬出許多,顯得很軒朗,只是眼珠黑漆漆的,深不見底,隱隱透著嘲弄和危險的氣息。她被那眼神嚇唬住了,所以Aron跟來者說“蕭,這是南,我未婚妻”的時候,她一個手抖,杯子滑落,碎了一地。
Aron慌忙攬住她腰身,以為她暈頭的毛病突然又犯了。她卻在這個小事故中鎮定下來,開始若無其事地和蕭文翰寒暄。兩人都講英語,Aron見她沒事,便也加入話題,一時之間氣氛極是融洽。蕭文翰來的時候宴會已到後半場,剩下的時間三個人幾乎一直都在聊,從國際大勢到曼哈頓新動向,從紐約生活到中國風情,從IT商戰到金融風暴,甚至最新美劇都是話題之一。蕭文翰不是當年那個看到別人幫她裹披肩也會失態的大男生,她也不再是那個絞盡腦汁都想不出辦法不去見他父母的年輕女子。他們像所有剛剛認識的人那樣熱切而妥帖地聊各種各樣的事情,互相稱讚互相打趣,Aron沒有看出任何不對勁,連她自己都要相信這個假設了。
在這樣的氛圍裡,宴會很快就結束了。蕭文翰道了別,驅車離開。夜色朦朧裡,她還是一眼就看到了車頭上一個展翅的B字。Aron愛賽車,一直都是一輛黑色的法拉利,三年也不換。她見別人都是頂多半年一換,便問他不會膩麼。他答曰,更怕她誤會他喜新厭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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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欺負誰???
“啊——”夜色尚未降臨,密閉的室內突傳出驚叫的女聲,隨即是哀哀的懇求,“文翰,你輕點兒……”
“什麼?你叫我什麼?”男人生氣了,語氣陰森森的。
“我……錯了,老公,你輕點兒……”女人慌忙改口,聲音柔媚得快滴出水來。
“現在怎麼樣?喜不喜歡?”有效果,一個稱呼就能搞定了。
“不行,還是疼,你再輕點兒。”女人的聲音低下去,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