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也許是包庇。但要有關係，那便是有可能參與謀殺了。
林妄這句話說得輕巧平靜，實則波濤洶湧。
江曌沒回應她的話。
林妄看著像城堡王子的英俊又遙遠的帥哥，誠然的講：“我聽說守恆地產的幕後老闆是你們江家，林氏集團能發揚光大，有今天的規模，應該也會少不了你們的提攜。”
看似天真無邪的眼睛，泛著試探的光芒，臉上盈著調侃的笑意，像外行人不傷大雅的玩笑。
江曌對她的質問，解釋的講：“林小姐，我們沒有外界傳言的那麼厲害，林氏能做成現在這樣，是吳二少爺的功勞，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摘出自己，又捧了對方，好一個低調又完美的回答。
林妄點頭。“看得出來，在你決定把所有的監控交給警方的時候，就能證明你是個行得正坐得端的人。”
江曌走近兩步，雙手撐在陽臺上，微微俯身看她。“你還是沒說你在顧及什麼？”
林妄面對他的壓迫，沒有後退，抬頭直視他深邃的眼睛。“江先生，在晚餐的時候，你不是說要交給警察去查的嗎？怎麼突然又感興趣了？”
他感興趣的，從來不是島上發生的這些事，是她這個人。
江曌看了她會兒，反問：“比起其他客人對張牽之死的害怕、惶恐和迴避，你顯得非常平靜。”
平靜到沒有一點意外，似乎在她的意料之中。
林妄心裡微緊，面上不動聲色講：“如果我只是個普通的大學生，一定會有你剛才所說的反應。”
江曌聽到她的話，薄唇微揚。“林小姐，你暴露一個潛藏以久的身份，來換取別人的信任。這恰好證明了，你想證實的這件事存在問題，對嗎？”
他說著，弓著身半趴在陽中上，平視平等的看她。“說說吧，你知道什麼？或者是，範天成告訴了你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林妄愕然，望著面前似連殺伐都從容的男人。
她知道什麼？
她知道張牽的死，是在警告馮小濤，讓他別再耍花樣。
至於為什麼死的不是馮小濤而是張牽，純粹是因為吳少鐫還需要他去辦事。
林氏集團正在接受一個向死而生的調查，李建生一死，吳少鐫必定會把楚秋予說的那些違法事情，全推到他這個死人身上。
吳少鐫不會出面，那必定會找到對公司事情知根知底的馮小濤，以李建生手裡百分之八的股票做為籌碼，說服他去辦這件事。
百分之八的股票，摺合現在的市價有數十億之多，是筆足夠讓人去冒險的豐厚報酬。
也足夠讓人眼紅。
張牽這個從市井小民富起來的人，怎麼可能讓馮小濤獨佔這比錢？
林妄昨晚看到張牽去四樓，猜他應該是去找吳少鐫，說他想跟馮小濤一起辦這件事，然後平分李建生的股份。
結果不用想都知道，吳少鐫沒有答應張牽的提議。
因為吳少鐫根本沒想過要把李建生的股份給馮小濤，而馮小濤做為公司的財務總監，他會在他辦好證據轉移的時候，直接將他送進去當替罪羊。
張牽沒分到一杯羹，不甘心的他，一定會拿著在李建生那裡找到的，關於吳少鐫和馮小濤走私的證據，去找到馮小濤，勸說他跟自己合謀做空吳少鐫。
小人也有小人的優勢。
張牽卑躬屈膝的以馮小濤為首，又給他出主意怎麼毀掉關於他的罪證，又自己掏一部份的錢，以馮小濤的名義收購一些散股，這事換誰誰都經受不住誘惑。
馮小濤跟吳少鐫是同謀，上面查下來，鐵定是跟著完蛋的。
現有個既能洗清罪名，又能立功，還能接管林氏的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