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妄若有所思,沒注意到吳言蹊已經走了。
在她想到什麼,回過神來,起身想走的時候,面前忽然多了堵牆。
林妄看面前西裝上的羽毛胸針,緩緩抬頭,望著面貌英俊,神色冷酷的男人。
男人槍灰色的襯衫上,端正的繫著黑色領帶,非常的禁慾。而從下往上看,長睫半遮的眼睛,又極為的深情。
這種剋制的深情,似是故人歸的關懷,又像是困惑。
林妄瞧著難以琢磨的江曌,頓了下,便禮貌一笑。“江先生,你也是來聽金農先生的演奏嗎?”
柔和婉轉的嗓音,帶著與世不爭的飛揚,甚至還有不著痕跡的喜悅。
江曌看昏暗燈光下,穿著米色旗袍,格外溫柔純良的女孩。
她天生美麗,就像嬌嫩的小白花,儘管有著不為人知的身份,卻一點不會破壞她本身的特質。
肆意的,不羈的,似帶著陽光讓人感到溫暖的特質。
楊明皓說的沒錯,他確實認識她,只是她那時不叫林妄。
江曌看錶象內斂端莊的女孩,不答反問:“衣服合身嗎?”
在華麗的鋼琴聲下,他低沉悅耳的嗓音,特別的動聽,像是一下拉近了陌生的距離。
林妄大方點頭。“衣服很合身,謝謝江先生的饋贈。”
江曌講:“是對你善良的獎賞,不用謝。”
善良嗎?
這二字聽在林妄耳朵裡,可真是別有深意的諷刺。
林妄打量他挺直的鼻樑,劍眉星目的深邃眼睛,疑惑的再次問:“江先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江曌望著她充滿困惑的清澈眸子,沉默了片刻。
資料顯示,她在十歲那年生過一次大病,高燒四十度,在醫療條件落後的長安村,差點沒挺過來。
她忘記了一些事,也發生了一些事。
比如,長安村的林姓家裡,多了個叫林妄併為村爭光的女孩。
江曌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看向結束演奏,起身謝禮的邁克爾·金農。“島上發了些不太愉快的事,決定明早十點離島。林小姐,今晚好好玩。”
提前離島這個事,雷冰和吳少鐫表示沒有必要,早這幾個小時返航意義不大。
吳宏聲也一樣,他覺得兇手馬上就能找到,沒必要因此掃大家的興,還給江家留下待客不周的印象。
吳宏聲是榕城的首富,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的想法就代表了極多數的客人。
可能事不關已,又何者是人性的冷漠,反正事情已經發生,為什麼要因為兩個死人,來影響大家的時間和快樂?
江曌在他們的一番討論下,還是決定提前結束宴會。
林妄聽到江曌的話,有些意外。“江先生,為什麼要提前離島?是因為李建生和張牽嗎?”
“為了保障大家的安全。”江曌垂簾,看眉宇微蹙的女孩。“馮總受了驚嚇,他應該也不想繼續呆在島上。”
李建生是林氏集團的總裁。張牽是集團工廠的廠長。目睹兩位老友死亡的馮小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最大的受害者。
林妄點頭。“在詢問室來看,馮總確實受到了嚴重的驚嚇。”
她說完,側著仰頭看他。“江先生,馮總被嚇成這樣,你說他單僅僅是發現自己的老夥計死在床上嗎?”
如果是因為這樣,怎麼李建生死時,沒見他有多大反應?
江曌看問得別有深意的女孩,想她這個問題背後的含意是什麼。
馮小濤暗地裡組織的股東會議,是由徐昌明宣佈公司碰到了不可挽回的難題,並且李建生因故死亡的訊息。他在給各位股東說了這些壞訊息的預防後,便提出按市價,回收他們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