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傷自己———犰犰握著拳傷恨地捶著他的肩頭,哭得不成聲,“你就只會欺負我——”
龔曉躍望著她,望著她——心被她揪的———突然掌住她的頭重重堵住了她的唇!
怎麼辦,怎麼辦吶,他的臉龐沾著的都是她的淚,他的嘴旁濡沫著的都是她的味,像飄豔的毒,一絲絲,一縷縷,明知沾不得,不能再沾,卻———犰犰還在捶他的肩頭,拳頭握得死緊,抽泣,傷心,慢慢,慢慢,停了下來,慢慢,慢慢,拳頭微鬆開,後來,變成緊緊抓著他的肩章———咳,這也是她的一個劫數啊,犰犰生平第一次清醒狀態下體驗那樣瘋狂極致的xing愛就是和他,在那金戈鐵甲裡,一日一夜的抵死纏綿——午夜夢迴,犰犰耳旁迴響的都是她與他崩不離析的炙熱喘息,兩人一次又一次共同攀登到那心空悠妄的地方,叫她眼熱情濃,叫她都忘了,自己找他想要的,只是藥——分開,犰犰微張著唇,鮮豔欲滴,眼眸還溼漉漉的,稍重地啜著,望著他,眼神裡也是解不開的,說不明的,結絲迷惑,龔曉躍心縮得無法,最柔軟的地方,被她抓著,牢牢,只被她抓著,———龔曉躍又捱了下她的唇,“肚子餓不餓,”
犰犰微撅唇,手指摳著他的肩章,龔曉躍用力將她抱緊,臉貼著她的臉龐,“我給你帶了松露飯,”
“不吃。”她的手指還在摳肩章,“不想吃。”
龔曉躍竟然點點頭,“好,不想吃就不吃。那想吃什麼,”
好像他的肩章裡有蟲子,犰犰非要把它摳出來,“想吃老通城的豆皮。”
龔曉躍又點點頭,“好,吃老通城的豆皮。”
又抱了會兒,分開,見犰犰的手還在他的肩章處攪啊攪的,龔曉躍望了望自己的左肩章,一本正經,“我把肩章卸下來給你玩兒。”
犰犰的手停下來,沒想,她還點點頭。
龔曉躍真動手把肩章卸了下來交她手裡,犰犰手指捏著還摳啊摳的,她是這樣,一心思糾結,手就愛撓東西,撓啊撓的,像個別扭的孩子。
“你先進去,我去買豆皮。”
犰犰搖頭,“不進去,就坐外面。”裡面還有兩個人,犰犰又不認識,不想進去。
“好,就坐外面。”
看犰犰在外面走廊上的長椅上坐好,龔曉躍準備進去拿車鑰匙,走了幾步,又回頭,邊走邊又卸下右邊肩頭的肩章,彎腰塞進她手裡。轉頭走進去了。
犰犰一手虛握著他的右肩章,還是剛才他塞進她手裡的那個姿勢,一手還在摳先拿下來的那塊左肩章。望著一個點,彆扭的不成名堂。生誰的氣呢?又不知道———卻,過不了一會兒,龔曉躍從病房裡出來,就站在門口,“高犰。”
犰犰抬眼望過去———明明他就站在門口,可是,好像,距離好遠好遠———龔曉躍抬起手,朝她招了招,犰犰起身,有點茫然地走過去,越走越近,聽見他說,“胡來醒了。”
犰犰已經站到了門口,望進去,又聽見,“可是,他好像不記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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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嘿嘿,神經病站在門口,盯著胡來。突然有種找著“病友”的感覺。
她那樣微撐著腦袋筆裡筆直走到胡來床頭的模樣,說實話,饒是龔少現下情緒低落,也覺得好笑。
她走過去,微側身,關切地坐在了床邊,又傾身,眼睛盯著他的眼睛,“真不認識我了?”
胡來靜靜地看著她,她又挨近一點,“有沒有出現幻覺?譬如,你不是胡來了,是,李世民!”
胡來顯然微笑了起來,不過疏離地似乎不喜歡女人這麼靠近他,人稍稍往後靠了下,纏著白紗布的頭微往旁邊一側,看向他的嫡系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