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珍妮弗梳洗完畢,才見凱思穿著浴衣下樓,昨天晚上他和珍妮弗曾經兩次作愛,然後沉沉睡去,一覺睡到八點三時刻才起身。
珍妮弗準備好早餐,猛地抬起頭朝窗外望去,見666號車道上有一輛小車。她對凱思說:“那車是不是冠斯特先生的?”凱思朝對面望去,但溝裡的樹已經長了葉子,他看不清車的型號。隨口說:“也許是湯姆·格林介紹來的未來的房客吧。我估計格林有那屋子的鑰匙。”
“如果是冠斯特的話,”珍妮弗說,“你就可以把大衛昨晚送回來的羅馬古幣還給他了。”
“如果是冠斯特,他還會再來的。”他回頭望望廚房的鐘,“我的時間不多了。我九點三十分一定要到達龐德崗。”說著走進了盥洗間。
在凱思洗浴時,珍妮弗開了她的藍色達森車,她打算去莪新寧的報社商談廣告的事。當她從那座新樓的門前經過時,她看清了那輛開進了礫石車道的綠色賓士車,再車的牌號,認出原來是大衛的車!
珍妮弗趕忙把車轉了一個馬蹄形彎,在賓士車後面停下了。她見駕駛盤後面沒有人。她想,大衛進那新樓去幹什麼?他不是應該到長島租房經紀人那兒去嗎?
珍妮弗下了車,踏上了那新屋的門廊臺階,見大門關得緊緊的。她感到莫名其妙,回頭又看了看賓士車。見客座有一個銀色頭髮的人影趴著。呀!大衛!
她急步過去拉了拉駕駛員座位旁的門,大衛沒有動。他身上還穿著昨晚的外衣,一隻手臂放在頭邊,似乎是想枕著,也似乎是想保護頭部。
珍妮弗望望他的臉,見他兩眼閉著。他是怎麼啦?她叫了聲:“大衛,”又拉拉他的袖子。可是大衛一動不動。這下珍妮弗心裡慌亂起來,但隨即鎮定下來。這時她看見他緩慢而深長地吸了一口氣。
“大衛?”她又叫了一聲。
他睜開眼,隨即又緊緊閉上。過了一會兒,他才慢慢地撐起身子坐定。
珍妮弗弓身探進車門裡,問:“你好嗎?”
大衛這才張開了眼。
“你怎麼把車停在這兒了?”她問,“你昨天晚上回家沒有?”
“回家?”大衛問。他不自覺地拍了拍短外衣口袋,皮夾子還在,支票本也沒掉,車鑰匙也還在發火栓上。他糊里糊塗地望著珍妮弗。
這時他模模糊糊地記起了昨晚的情景。那片紅光!那紅光中的人……
他猶豫了一會兒,又仔細地看著眼前的珍妮弗。現在她已經穿上了衣服,把長長的栗色的頭髮梳到了耳後。可昨天晚上她可不是這樣子。當她出現在那片紅光之中時,她那頭長長的秀髮披著,沒有梳理,鬆鬆地飄佛在赤裸的柔美的肩上……
不,大衛想,這一定是個夢——但是,不是惡夢,而是令人快樂的夢!
珍妮弗見他不出聲,關切地問:“你的確覺得沒有病麼?”
大衛弓身下車,站直了身子,伸了伸腰,意外的是蜷著身子睡了一夜,卻不覺得痠疼,整個身子反倒感覺舒坦清新。
他向珍妮弗笑笑,伸了個懶腰,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晨的新鮮空氣。一眼看到新長出的草地上插了一塊綠底白字的琺琅質牌子:
出租
房地產經紀人
湯瑪士·格林
555…0098
有意思,大衛想。昨天晚上他就看見過那牌子。可那時它是插在外凸窗個面的,可現在怎麼移到這兒了?
“阿馬乾塞的事怎麼樣了?”珍妮弗問。
他回望了她一下,眨了眨眼:“對不起,你說什麼?”
“你不是今天早上要去海灘找租屋經紀人的麼?”
大衛這才想了起來。他看了看錶,發現他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