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笑說道。
“慶幸什麼?慶幸不是我自己跑下山的?”葉飄零反問道。
“剛才是我說笑的,是因為我已經等了太久太久,我一直都覺得讓嫁給我是一種奢望,可是沒想到今天你終於同意了,零兒,你知道我有多開心。”阿笑的笑容明媚得如同這秋日的陽光一般沒有一絲陰霾,是的,他很慶幸,慶幸容青蕪與零兒一起下山竟不知道她的身份,也慶幸、零兒並未曾對容青蕪動情。
原來阿笑對我竟然如何情深!聽了阿笑的話,葉飄零也不禁動容,不覺將自己的身體與阿笑貼得更近,阿笑也感覺到葉飄零的動情,也不由得將她的腰攬得更緊。
“阿笑,我、我好冷。”到了半夜時分,葉飄零又冷得打起寒顫來,阿笑趕緊湊上前來,以手抵在她的後心,將內力緩緩注入她的體內。
“阿笑,抱緊我。”葉飄零小聲呢喃道。
“零兒別怕,我在這裡,我不會讓你出事的。”昨夜如此,今夜又是如此,阿笑的心裡不禁有些心慌,他不忍見零兒這樣受苦,可是卻又沒有辦法替她緩解痛苦,只有緊緊地抱住她,將她的小手放入自己懷中,讓她冰涼的身體一點點地暖起來。
葉飄零先是冷得直髮抖,後來漸漸地睡得舒服了,整個人都貼在阿笑的身上,抱著他睡得安祥而甜蜜,阿笑睜開眼時看到的便是葉飄零恬靜而安適的睡容,他的手慢慢摩挲過葉飄零光潔的臉蛋,她的臉,美麗、蒼白而瘦削,全無過去的圓潤,但卻依然美得讓人驚心。
阿笑心裡面卻不由得嘆了口氣,零兒身上的病和蠱他是知道的,那一回病發時,爹爹和宮主聯手耗去大半功力,最終也不能完全根治,但宮主曾預言大約可以度得她十年平安,可是如今,還未到十年之期呢?怎麼能、怎麼能……
阿笑的心中大感彷徨,他白日裡曾提起他爹何青鋒的那一位好友,目的就是想讓零兒的心裡面有活著的希望,這樣自己才有機會一直守護在她身邊,誠然,這次零兒受傷的確是那人開的藥方,頗有奇效,但其實多年之前,他爹和宮主便已經找過此人給零兒看過,那人雖醫術了得,卻也是對零兒身上的蠱毒束手無策,這事他知道得非常清楚,只有零兒那時尚在昏迷之中,絲毫不知。
或者,帶上零兒遍訪名醫也許還有一絲活路,如今他二人只是在這點翠宮中,清淨是清淨,卻是再無活命之機了,同時,他的心中對那個長得和他頗為相似的“武林第一莊”的莊主君奕臣不是不怨恨的,零兒這麼好的人,他怎麼忍心打傷了她!而且,若不是他打傷了零兒,零兒又何至於這般“屋漏又遭連夜雨”?或者至少,也要等到她二十歲時才會再次發作?想到這裡,阿笑的心頭一陣煩燥。
“阿笑,你在想什麼這麼出神?”零兒已經醒了,看見阿笑的眉頭皺著,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想得出神,竟連自己醒了也沒發現,於是出聲問道。
“在想你。”阿笑說道。
“又胡說,到底想什麼,快些老實招來?”零兒嗔道。
“若我老實交代有什麼好處?”阿笑問道。
“啊?阿笑,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狡猾的?要你說老實話你居然還要拿好處?”葉飄零睜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好零兒,我一會下山採買些東西來,再讓人幫我們選個好日子成親好不好?”阿笑說道,他這回倒沒有笑,說得極其鎮重。
葉飄零看著他目光灼灼的眼光直看著她,頓時心裡柔軟了起來,貼近他的胸口小聲說道:“好。”
阿笑於是笑了起來,覺得這世上再沒有比這更值得開心的事情了,心底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
晌午之後阿笑下了山,葉飄零則一直目送著他下山,心裡面忽然感覺到從來沒有如此不捨過,也許只是因為認清了自己的心態,便不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