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吃虧。
況且,洛妍從未真意欲售此瓶。
售與不售,皆為財富,留之家中,既可作裝飾,又添雅趣。若真至貧寒揭不開鍋之時,再議出售亦不遲。
古董之物,歲月愈長,價值愈增,然亦需視物而定。
“哇,數百年?宋朝之物?”祁峰目瞪口呆,狀若初見世面,嚥了咽口水,盯著花瓶問洛妍:“蘇姐,我可再撫之?此瓶乃吾先祖數代之遺物……”
“噗。”眾人被其表情與語調逗笑,於甜甜亦不禁側首,羞以觀之。
於甜甜暗忖:祁峰兄能否更為憨態可掬?
秦落笑聲連連,調侃道:“汝家境富裕,古董自是不少,何須如此?”
祁峰理雖不足,聲勢卻盛:“家父恐我損壞,不許我觸碰,觀之亦需糾纏許久。藏於書齋,防護嚴密。”
此情此景,似古董為其親子,而他反似外人。
洛妍語氣淡然:“此乃常情,若吾為汝父,亦不容汝碰之。”
祁峰平日行事魯莽,尋常之物任其摔打無妨,古董則不同。
一旦損毀,心弱者恐怒極入院。
“蘇姐,此物置於何處?”於甜甜抱緊手中袋,問道。
洛妍望向眾人,見其手仍持物,急道:“隨意置地即可,餘事吾自為之。爾等亦疲,速至廳中歇息,冰箱內有果,令謝瀾洗淨奉上。”
左舒雨言道:“如此驅使,不妥否?”語帶曖昧,向洛妍眨眼,暗示不明。
後者心思純樸,未曾領悟其意,一臉茫然:“何故如此,眼疾乎?令其洗果,有何不妥?食吾之食,居吾之家,吾未言不妥,彼敢有異議?”
秦落嘖聲方起,欲言又止,已被左舒雨拉走。
“哎,吾尚有問未盡,左舒雨何故拖吾離去……”諸人出門,隔門猶聞秦落之聲。
門外低語,細不可聞,繼而歸於沉寂。
想必已下樓矣。
洛妍取出手機,簡訊告知謝瀾取果至廳,自己則於樓上整理。
本欲請祁峰等人相助,轉念又覺不妥,其珍藏之箱亦攜於此,不宜為外人見。
加之,她先前匆忙收衣,將謝瀾之衣與其混雜。
於己無礙,然若祁峰、左舒雨等人誤會何如?
雖則,或許,似是,他們早已誤會。
……
洛妍樓上忙碌一小時,方將物品勉強整理完畢。
為主人,留客獨處不妥。
故整理畢私物,未動謝瀾之物,將其衣擲於床,藏好珍箱,下樓而去。
除於甜甜,祁峰、左舒雨、秦落皆性情開朗,不拘小節,洛妍之家,竟似自家般自在。
洛妍不以為意,心中暗道:摯友相聚,無需多禮,來此即為一家。
若在好友家中尚拘謹,與客何異?
友雖亦客,然平等之友與尋常賓客,自是不同。
液晶屏上映著時下熱門之偶像劇,除洛妍外,三女目不轉睛。
男主角顧酒,當紅流量,顏藝俱佳,劇情雖老舊瑪麗蘇,誤會分離失憶重逢,縱使叛逆如左舒雨、秦落,口中嫌棄,卻身不由己,沉浸其中。
情感隨之起伏。
洛妍面無表情,聞三女吸氣聲,從容飲下西瓜汁。
尋常之事耳。
世人多言不喜此類劇,一旦觀之,主角演技線上,即便配角不佳,顏值得宜,終將真香。
勿問其故,蓋因其亦曾真香!
真香或遲,終將至!
編劇善捕人心,此劇雖套路陳舊,觀眾觀前便知後事,然樂此不疲。
於甜甜沉迷劇集,祁峰不喜此道,無聊之餘,掏出手機,欲邀洛妍共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