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赫然入目一個紙盒。
我愣了很久,然後把視線投向眼前的人,吐字困難:“你買的?”
“嗯,既然寢室有,這個就先開啟吃吧。”
剝開盒子,裡面是鮮嫩欲滴的水果蛋糕,紅的草莓,黃的橙子,紫的葡萄,綠的獼猴桃,鋪在光澤誘人的奶油上,像是雪地上綻開了斑斕花朵。而此時我的眼睛裡,跳躍著更加繽紛的感動和喜悅。
在我未來得及閉上眼睛許願之前,董意意突然提議:“袁更新,要不你唱生日快樂歌吧!反正你是學音樂的,這個對你是小菜。”
袁更新沉默。
我心裡說,姐們你真行啊,剛想稱讚你今天晚上不搗亂你就來勁了。趕緊出聲攔下來:“別別,周圍都是人,我不想出這個風頭。”
董意意不依不饒:“幹嗎不啊,這次不唱下次可就沒有機會了啊。”
袁更新笑了笑,然後漂亮著眼神反問:“你怎麼知道以後就沒有機會了呢?”
那個眼神,我想我會永遠記得。
後來我把這句話的含義延伸到了別處,我做一個別人看來愚蠢的決定遭到反對時,就暗暗在心裡反駁對方:你怎麼知道沒有機會呢?
難得的獨處
袁更新
清明節結束,我鼓足勇氣回了學校。
我滿打滿算著去迎接系裡甚至院裡師生鄙視的眼光,然後再鎮定自若地告訴他們:我沒有做過。可是第一天踏進教室,居然沒有任何異常的氣氛,甚至沒有幾個人顧得上抬頭看我。
我原以為,這樣可供談資的話題,在我負氣離開的幾天裡,一定會甚囂塵土吧。但是現在一切安靜得好像從未發生過,我覺得很不可思議。
半節課之後,我翻著手中的曲譜明白過來。常人說,流言止於智者。這一次,怕是有人及時地劃了休止符吧。
下了課,王新宇和嚴曉川和我並排走回宿舍。王新宇對於我背後搗鬼一說十分不屑:“他能懷疑到你身上,談戀愛燒壞腦子了吧!”
曉川延續大仙風範,邊走邊抬眼望了望四月的天空,語聲淡定:“是非曲折,都是浮雲。”
對於身邊這兩個仗義的兄弟,我心裡充滿了感激。
接下來的日子,靜水無波。五月、六月一過,轉瞬間暑假已在眼前。過了這個暑假,我就進入大三,成為高年級學長的一員了。曾經我在臺下仰望著他們,渴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如他們一般,身負所長,在舞臺上光芒奪目。而事實上,我幾乎是混過了大一、大二,在這個節骨眼上,我想是時候做些改變了。
六月底,我在學校附近的小區租了房子,搬出了蒸籠一樣的宿舍,也避免了和方力君朝夕相對的尷尬。房間是一棟五樓公寓的主臥,租金一個月五百五十元。此前我敲定了兩份家教兼職,七月初考完試便開始上課,掙得的錢足以支付房租和日常生活開銷。
煩惱這個東西,恰如空氣般無處不在。入學時我出於結識朋友、拓寬視野的動機,加入了學院的青年志願者協會,兩年之後,領導班子更新換代,我從最初的幹事被提升到現在的副會長。頭銜變了,身上的擔子也加重了。這一年的暑期社會實踐,我們在院裡發起了一場頗具規模的志願活動,在南京周邊的民工子弟小學進行義務教學,授課內容包括聲樂、舞蹈、書法和美術。
有中學時擔任班級幹部和參加各類比賽的經驗,加上素來的好人緣,組織活動、帶領隊伍於我而言都不在話下。但惟獨起草專案書一項,讓我愁眉不展了好幾天。
在幾輪寫了刪、刪了寫、寫完繼續刪之後,我硬著頭皮給西竹打電話。此時的她正在報社進行畢業前的大實習,情非得已,不然我不想打擾她。
七月初的一個傍晚,夕陽餘暉灼灼,地面像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