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前,手中擦拭著那祖傳的秦家雙鐧,眼神專注無比,就像是撫摸著自己的兒孫般。書桌上同時放著尉遲熊的鋼鞭,那亮閃閃的一節節鋼鞭似乎剛剛被擦拭過。
“你來了,外面的兄弟們都散了嗎?”秦雨山頭也不抬的問道,語氣平緩,但聲音沙啞。
韓旭心中一陣莫民的傷感,緩步來到書桌前,雙手撐著桌面,躬身說道:“秦大哥,剛剛芸哥兒點醒了我。丐幫原本就是汴梁的乞丐幫派,天下間哪裡沒有乞丐?就算出了汴梁城,我們照樣可以在別的地方立足。大江南北,遍地開花,這原本就是我們丐幫的大計,放棄一顆樹,也許能得到一片森林。”
秦雨山沒有說話,依舊在擦拭著他那把金鐧。但韓旭卻發現他那有節奏的擦拭雙鐧的手,微微的抖動了下。
好一陣沉默後,秦雨山終於抬起了頭,放下手中的金鐧,嘴唇微動,緩緩道:“即使那樣,結果依然,只要朝廷一聲令下,丐幫還不是照樣灰飛煙滅。”
韓旭怔了怔,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雲淡風輕,對什麼事幾乎都自信滿滿的秦大哥嗎?心中的傷感,頓時轉為憤怒,全力舉起右手,一巴掌狠狠的排在書桌上。
“啪……”
“秦大哥,你醒醒吧,你到底想怎樣?外面那麼多丐幫的兄弟都在等你的決定,你去看看他們那堅定的眼神,就算到了天涯海角,他們依然會追隨您。丐幫給了他們歸宿,給了他們安全感,我們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難道就這樣放棄?”韓旭大聲咆哮:“您別忘了,我們當初建立丐幫是幹什麼的?原本就是要和他們對著幹的。只不過,現在就當提前了而已。你當初的豪情到哪去了?你現在就像個喪家之犬。”
韓旭指著秦雨山的鼻子就是一頓臭罵,罵完之後,才發現自己彷彿用盡了力氣,站立不穩,一屁股坐在了書桌前的椅子上。胸口起伏不定,大聲喘息著,但眼睛卻依然死死的盯著秦雨山的面龐。
而秦雨山目瞪口呆,滿臉呆滯狀。從小到大就沒被人指著鼻子罵過,他所作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即使是他那苛刻的父親,都沒有這樣大罵過他。好一會才在韓旭的怒罵中恢復過來,頓時感到臉紅到了脖子,憤怒的拿起桌上的金鐧,高高的舉了起來,雙眼怒火熊熊。
韓旭見秦雨山憤怒無比的樣子,頓時傻了眼,剛才的確腦子一熱,罵得痛快。此時,回想起來,似乎罵得過火了。望著秦雨山那高舉的金鐧,好一陣後怕,雙腿微動,就欲逃跑。
秦雨山眼神不定,看著韓旭那青澀,似乎有點害怕的臉,終於放下了手中的金鐧,坐回到椅子上。轉瞬間,呵呵笑道:“剛剛你害怕了?”
“廢話,能不害怕嗎?以您老的實力,這一下下來,老子還不得腦漿四射,當場壯烈。”韓旭暗自嘀咕不已。但見秦雨山說話的口氣似乎變了過來,且雙眼清明,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於是,他坐直了身體,昂頭一臉傲嬌,道:“怕?韓某人從來不知道這怕字怎麼寫?”
“呵呵。”
秦雨山淡淡笑道:“死鴨子嘴硬。”說罷,再次起身,雙手抱拳,對著韓旭深深一鞠,正色道:“秦某多年了和尉遲可以說是相依為命,尉遲受難,我一時失了分寸。在此,秦某多謝韓兄弟的當頭棒喝。沒錯,我丐幫就是要成為天下第一幫,區區一個汴梁城而已,丟了它,也許困龍才能昇天。”
韓旭明白秦雨山終於恢復了往日的豪情壯志,笑道:“沒錯,即時離開汴梁城。老子也要給韓通一個好好的回憶,咱丐幫不是泥捏的。”
“此話怎講?”秦雨山疑惑道。
“告示上不是說三日內撤離汴梁嗎?那就是還有三日的時間。這三日內,我們做我們該做的事情,原定計劃不變,遊行示威照舊,擊鼓鳴冤照樣去做,畢竟尉遲二哥怎麼也要救出來。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