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坐在高處的樞機卿身形極其魁梧,連紅袍也遮掩不住,腳下穿著沉重的軍靴。誰都會想到那是一位軍人。現在他的名字被喊破了,十字禁衛軍元帥安東尼,教皇國中級別最高的現役軍人。
“貝隆騎士並沒有誇大其詞,他的嘴雖然是臭了一點,可是公認的情報專家。隨著冶金局和機械局成立,東方式的機動甲冑正在研究中已經沒有懸念了。如果有人說楚舜華沉迷於機動甲冑,把自己的官邸改成了機動甲冑博物館我也會相信的。”安東尼將軍冷冷地說,“這些情報早已寫成單獨的報告呈給諸位大人,但我猜各位沒時間讀它。我們本以為東方人至少還得十年才能造出他們自己的機動甲冑,但現在看來,東方式的機動甲冑很可能已經有了原型機!”
經堂中忽然安靜下來,樞機卿們面面相覷。
這訊息太令人毛骨悚然了。他們剛剛在馬斯頓附近摧毀了夏國的主力軍團,可楚舜華已經開始試製東方式機動甲冑的原型機了,那麼等他再來的時候,豈不得騎著斯泰因重機背後跟著鋼鐵的騎士團?那樣的楚舜華,就算出動猩紅死神又殺得死麼?
“這是從前所未有的危急時刻,這時候我們需要熾天使!當務之急就是重建熾天使,任何對重建熾天使有用的人都該被重用!”一名樞機卿忽然反應過來,“我想我們可以放棄討論是否要處死西澤爾了。”
“愚蠢!你難道還想把這個異端引入軍隊,把致命的武器交到他手中麼?”格古拉大主教高聲說,“諸位,這是與虎謀皮!”
“但我們需要熾天使!格拉古大主教,我們需要熾天使!西澤爾是能威脅到我們的人麼?不!我們真正的威脅來自那些不聽話的屬國君主,還有楚舜華!戰爭時期連死刑犯都能發給武器上戰場,我們為什麼不能給西澤爾一個機會呢?”
“是的,如果不能重建熾天使,我們的甲冑騎士就不再佔據絕對優勢。屬國們會接二連三的背叛我們,那時候我們就會喪失對西方世界的控制權,談何向東方進軍?”又有一位樞機卿表示贊同。
“我不得不提醒諸位大人!當初也是在場的諸位宣佈西澤爾·;博爾吉亞為異端,把他從這座城市裡驅逐了出去!”格拉古大主教的聲音裡帶著凜然了怒意,“可三年後的今天,各位堂堂樞機卿,卻要像迎接貴客一樣把他迎回來麼?”
“以他當年所犯的罪行,赦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我們只需考慮他的價值是否大於他帶來的危險。”
“他能有什麼危險?只是個男孩而已,真正危險的是他的母親…”這位樞機卿說道一半,心忽然一寒,只覺得極高處有一道冷酷至極的目光投下,彷彿一箭穿心。他猛地抬頭看去,教皇博爾吉亞三世仍在緩緩地反動書頁,嘴唇翕動念誦經文。似乎根本沒有挪動過分毫。
“是啊,格拉古大主教,他犯過錯誤,可他也曾對國家有功,是他指揮軍隊攻破了錫蘭的王都,這種人合理使用的話對國家是有益的。”
“嚴加監督就是了,三年前他只是個少年犯,對少年犯我們可以給他洗心革面的機會…”
勝負的天平開始向佛朗哥教授一邊傾斜,中間派紛紛發表意見支援佛朗哥教授和李錫尼的提案,格拉古大主教和他的支持者們的聲音被淹沒了。
樞機卿們確實不喜歡西澤爾,但跟那個號稱大夏龍雀的男人相比,西澤爾簡直可以算作“自己人”。他們也不喜歡現任教皇,但為了對抗楚舜華,他們需要強悍的男人,因此他們忍隆·;博爾吉亞一直忍到今天。
充當證人的三位軍官仍舊昂首挺胸地站在證人席上,李錫尼仍是目視前方,面無表情,每根衣褶每根髮絲都嚴謹的合乎雕刻準則。但就是這個看上去沉默寡言的人。巧妙地利用了樞機卿們畏懼楚舜華的心理,加上貝隆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