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姐莫要再作掙扎,還是留著心思和丞相還有王爺解釋為何窩藏罪犯吧。”
“解釋什麼?”聶清越眼裡滿是嘲弄:“解釋陳管事如何領著一隊人夜闖民宅,魯莽傷人?!”
陳立正越發感覺不對勁間,那一直低頭昏睡的男子沉吟一聲醒來,抬頭四顧望去,清朗淡雅的眉目風華灼灼,一身狼狽也難掩其一二。這個人他見過,陳立快速回憶。是那個姓顏的大夫!刺客竟然是那個藝絕天下的神醫?
陳立心中猶豫忌憚越發濃重。他搶步上前伸手扯開顏述的衣領,看見肩下只有處理過的利器劃開的傷口,沒有被箭射中的痕跡。再怎麼醫術精湛也無法做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癒合傷口,他心中一涼,刺客不是顏述。如果是無關要緊的人,為了不得罪丞相府尚可將計就計汙衊他就是刺客將人帶走再處理以後的破綻。偏偏這人是迎墨出名的中醫聖手,滿朝權貴的疑難雜症都求著他去醫治,又是丞相府千金的新婚丈夫。
尚且來不及思考對策,聶清越冷笑的臉已靠近面前,居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氣勢一瞬間湧現,揚手用力。“啪!”響亮清脆的耳光毫不留情。
陳立絲毫不懷疑聶清越想打的就是他,但是那手卻直落到捕快首領橫肉滿面的臉上。
“我說過了刺客不在,無荒捕快的腦子是塞雜草的嗎?那刺客闖進府裡要求我夫君給他救治,我夫君斷然拒絕卻被他用暗器所傷。你們倒好,刺客不去追捕卻把刀架在了我夫君的脖子上!”聶清越看著捕快一字一句聲線清冷冰涼,那話卻是說給陳立聽的。
她轉頭看著陳立不帶溫度地微笑:“陳管事,勞煩回去轉告十三王爺,下次抓刺客莫要用地方官府了。落得個仗勢欺人有力無腦的名聲可不好,我爹可是素來稱讚十三王爺溫文儒雅用人唯賢的。”撕破臉皮當然不好,十三王府的面子是要給的,拿刀架她夫君的氣也是要出的。聶清越的暗指如此明顯,話語卻禮數周到。
“夫人還是快上藥吧,聶相最見不得你有半道疤痕了。”顏述也不管被鬆開的領口,拉過聶清越的手臂旁若無人地給她擦去周邊的血,再一點一點地清洗傷藥。神情一如既往的專注,溫雅的聲線透著些虛弱和心痛。
“陳管事若是想看我們夫妻相處顏某倒也不在意。只是這麼一些人立在內廳著實不方便,府上尚有些酒水,不介意的話可以坐下慢慢喝。”顏述處理好聶清越的傷口,轉過頭去看著陳立,臉上帶著和煦如春風的微笑:“夫人怕各位阻礙顏某休息一直不肯配合工作,讓各位見笑了。陳管事若是不放心,可自行隨意。”
陳立原本被聶清越諷刺地發白的臉上忽然一陣紅,這接二連三的意外刺激令原本冷靜的他越發心虛。他拱手道了句:“今日是陳某打攪了,望多包涵。”便領著人匆匆離去了。
小廳隨著那群人的離去顯得安靜下來。
“夫人是故意碰刀上的吧?”顏述用手指敲了敲聶清越手上綁著紗布的地方。
“噝。”聶清越像洩氣的氣球般軟軟地伏在桌上倒抽口涼氣:“夫君我們去看舒頌吧。”放過她的小手臂吧。
“夫人還沒有回答我。”顏述加重了手下的力道。
“嗯,我覺得這樣效果可能會好一點。”聶清越齜牙咧嘴承認。
“以後會留疤。”“誒,夫君不是應該有什麼生肌恢理的上好傷藥的嗎?”“沒有。”顏述乾脆利落,站起身到屏風後把舒頌搬出來處理後續工作。
聶清越想過去幫忙,剛站起來就天旋地轉。“坐下。”顏述三兩步跨過來把她按回桌邊: “硬撐出那麼強的氣勢也不顧心神受不受得了。”
確實,聶清越乖乖坐下看顏述慢條斯理地處理舒頌身上的傷口。
剛才那麼十分鐘,對她來說恍若一年。聶相千金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