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說:“佟總,太太今早去上班了。”
“嗯。”他點頭。她一定會去上班。要不然,也不會一早回家取東西——佟鐵河下巴抽緊。他看著陳北,陳北顯然有話沒說完。他便示意陳北繼續。
陳北於是接著道:“太太中午,在學校裡和人起了衝突。”
佟鐵河皺眉,“為什麼?”
“對方車子擋道,太太車子鳴笛不見效,下車……踹了人家車門。”
佟鐵河哼了一聲。
踹車門。
他想著那個場景。自端嘛?她連狠話都不會說……生氣了,就只會咬自己的嘴唇。
“怎樣?”不就踹了車門。他又哼了一聲,“什麼了不得的車?”
陳北看著老闆,說:“那車……您有輛同款的。。”
“哪一款?”佟鐵河挑了挑眉,“你是說……”
“鄧先生。”
佟鐵河將手中的筆撂下,靠在椅子上,摩挲著下巴。
這還真是巧。
他大約能猜到鄧力昭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也就能猜到,為什麼自端會激動。
他沉默著。
陳北又說:“另外,佟總。”
“嗯。”
“容家的司機,非常警覺,在中關園那兒他們就跟丟了。所以……”
佟鐵河點頭。那是自然的。容芷雲數年前曾經在從公司回家的途中遭到過劫持。那以後,她身邊用的人,都是經過特別訓練的。這麼一想,他倒是覺得放心了。只是,容阿姨不可能不知道現在的狀況,卻引而不發……他琢磨著。
“既然是這樣,那就撤了吧。”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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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陳北答應著。見他沒有別的吩咐,告退了。
佟鐵河的眼皮又開始跳。他輕輕的按摩著。想著剛剛陳北彙報的事兒……電話一響,他瞟一眼,接起來,沒等對方開口,就說:“晚上一起吃飯吧,老地方見。有話見面說。”
他丟下電話。心情突然的煩躁起來。盯住桌上的水晶相框——這是他整間辦公室裡,最私人的東西。定定的瞅了一會兒,伸手過去,把相框扣了下來。
晚上七點,LaPiero餐廳,鄧力昭一早已經在等。見鐵河進來,鄧力昭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鐵河不動聲色的坐下來。
“點餐了沒?”鐵河解開西裝紐扣,脫下來,將衣服搭在了一邊。繼續解著袖鈕和領釦。
“點什麼點?一肚子氣,不吃都飽了。”鄧力昭看著鐵河,不禁眉頭一皺。
“那你自便。我可要吃好點兒。”鐵河翻著餐牌,“我可不像四少你這麼好命,一群顧命大臣由你差遣,我做死做活的拼了一天,肚子早在唱空城計了。Waiter!”他揶揄鄧力昭,向來是不遺餘力,可是今天揶揄起來,臉上半點兒笑都沒有。鄧力昭也沒笑。
waiter過來,鐵河點餐,“腓力,五成熟。乳酪焗蝸牛。酒……讓調酒師配好了。甜點等下再點。謝謝。”最後幾句,他是用法文和法籍侍應生說的。說罷他端起玻璃杯來,喝了口水。
冰的。他皺了皺眉。放下杯子。他忘了,一般,他是不喝外面的水的。
鄧力昭看他嘴角淤青,手掌上的傷,掏出煙來。鐵河說:“這兒不行。”鄧力昭翻了個白眼,沒管他。他們坐的位置是半封閉包廂,並不禁菸。只是佟鐵河自己在公共場合不太抽菸,更討厭自己不抽菸的時候,抽別人的二手菸。
力昭點著煙,吐了個眼圈兒,故意的噴到鐵河面前。
鐵河這下倒笑了笑,伸手拿過他的煙盒,也抽了一支出來點上。
“說說吧,怎麼回事。”鐵河拿煙的手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