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注,背後大手此番似乎終於認真。”
唐嚴抿一抿唇:“棄卒保帥並非不可。”
老克里斯笑著拍他肩膀:“我是第一日認識你?你與麻煩簡直同義詞,但那又如何。我愛你寫的劇本,我是個導演先於我是個生意人。況且哪裡找你這樣持股的小卒,又欺辱我不擅中文!”
唐嚴並未受寵若驚:“承你貴言今日我已略有積蓄,淡出這個圈子並非不能。”
老克里斯深深吸氣:“還好你當我面說,若是在報紙上見你這話,難保我心臟病不復發。”
唐嚴挑眉:“今日來不就是攤牌,有甚麼開啟門來說,好過背後冷箭敵我難分。”
老克里斯指一指檔案:“你可看清這一行小字?”
唐嚴翹起唇角:“我識得字。”
“也許自今日起你的劇本不能再化為光影震撼人心。”
“那又如何。貨已出櫃概不負責,我管大老闆是賣是燒。”唐嚴搖搖頭,“有甚麼頤養天年的好去處?倫敦陰晴不定漢堡永遠一股臘腸味,紐西蘭呢,我又不熟牧羊。”
老克里斯笑得打跌:“在你們眼中我們永遠食人生番,啖生肉飲鹿血,批頭散發不開化。”
唐嚴嗤笑:“在你們眼中,我們也永是腦後一條辮子馬蹄袖,吊梢眼外加黃皮。”
老克里斯終於笑夠:“講真,三十歲就打算收山?”
唐嚴聳肩:“所以說千萬別戲言說要走。話才出口,對方已開歡送會恭祝閣下前程似錦。”
老克里斯沉默下來,唐嚴看他花白頭髮終究不忍,輕聲道:“工作室因我擔了無妄之災,我並非鐵石心腸。”
“過往尚留三分餘地,如今倒似要撕破臉。”老克里斯一臉沉痛,“到底你得罪甚麼人,非逼得趕盡殺絕不可。”
“人口流動性大,誰也陪不得誰一輩子。”唐嚴卻仰臉微笑,“虧得我趁早培養好個人興趣,裱畫釣魚也可過一生。”
老克里斯嘆口氣:“唐,為何你不是我兒子。”
“小克里斯先生亦不差,你看他簽下的少女少年哪一個不是星光熠熠。”
“這是華式禮貌客套的安慰可對?”老克里斯依舊沉痛,“百無一用是書生,這話說導演也同樣。”
唐嚴真正笑了:“且安心,對方不是要我死,不過要我服。但我好賴有幾根硬骨不易折。”
老克里斯憤怒的瞪眼:“我實在不明白對方為何必要這般折辱一個頗具才氣的年輕人。”
“這就是分別,你是導演,只看我漫無邊際的想象力已足夠。”唐嚴聳一聳肩。
老克里斯再嘆口氣:“書到用時方恨少,人到用時力氣小。”卻又握拳揮舞,“你別怕,老頭子我入行好歹幾十年,就不信保不下一個你。”
雲碧海在一旁始終安靜聆聽,此刻不由感慨,時窮節乃現,患難見真情。
老克里斯臨走前緊緊擁抱唐嚴與小寶,大聲親吻他們父子面頰:“記得我說過的話,讓神奇的多巴胺給你力量戰勝邪惡。”
唐嚴嫌棄的擦擦臉,但云碧海分明看到他眼中含笑。
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日唐宅十分熱鬧。
有客至二樓書房,唐嚴見他即刻皺眉揉額角。
那朋友是位青年,看著與唐嚴差不多大。但他長相身材均十分普通,扔在街上立時面孔模糊。背碩大一箇舊帆布包,戴玳瑁色邊框眼鏡,踏一雙平底球鞋。
見唐嚴這般鬱悶模樣青年大笑拍他肩膀:“有朋自遠方來不該樂乎?”
唐嚴沒好氣看他:“你來做甚,不該去追蹤失聯少女,不必竊聽大洋彼岸電話,還是不用去尾隨出軌丈夫。”
“嘁,那些在見你之前已然搞定。”青年笑嘻嘻的擺